浓睫疏密,在昏暗的光源中印出两扇柔和的阴影。
凌砚微微侧首问:“演到哪儿了?”
“做了。”
“嗯?”
凌砚哂笑,她还真是一如既往。
姜也下巴朝前一点,荧幕里两位主角汗津津的,笑得一脸餍足,被定格在进度圈下,她淡道:“没瞧见吗?刚做完。”
凌砚垂眼,见她厌懒地朝前望,挺秀的鼻梁上点着一粒俏皮的痣,神情已经不耐起来。
他没再说话。
网络似乎一时半会儿修不好了,有人离场,有人扎堆聊天等待。
草坪上空旷起来,仿佛就剩他们两个似的。
远处一盏落地灯上,绕着很多嗡嗡飞舞的蚊虫。
姜也凝神看了一会儿,又收回视线,闲聊似的说:“凌医生,坐这么近,聊点什么吗?”
“好。”
凌砚的声音在夜风里显得很温润。
姜也想了想,也不知道说什么,目光又望向那盏落地灯,凝神说:“看见那些虫子了吗?”
凌砚从鼻间发出低低地一声“嗯”
。
“那是一种蚊子,在天空中缠绕,是在交配。”
真是奇怪,仿佛绕不开这个话题了,她自己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倒也不是想起那些无头无尾的春梦,只是在这场合下,两人并肩坐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啥话不说干坐着,就会显得过于亲密,让人烦躁。
怎么讲呢,聊什么限制级的话题,说什么露骨的话,其实她都觉得是寻常事,人无非就是那些事,没什么好避讳的。
可若是和一个异性共享一个命定情节之外的走神时刻,就像此刻,那就是一种难以解释的亲密,仿佛灵魂走光,她觉得不自在,必须得说点不走心的骚话来扰乱气氛。
不知道有没有人和她看法一样,陌生人都可以做爱,但真正的亲密,就是共享那种孤寂的、落寞的、无言的时刻。
身旁一时沉默。
“那就说说翟安。”
凌砚良久开口。
“嗯,快说。”
姜也回眸看他。
今天他摘了眼镜,少了一份斯文书卷气,可那双多情眼却再也藏不住风流,仿佛揭开了封印,华光一闪,优越的高鼻梁和深邃的眼窝展露无遗,只瞧上一眼,便觉曜曜夺人,不可逼视。
凌砚思忖片刻,目光坚定,问道:“你当时为什么要逃避?”
姜也愣了一下,错愕开口:“啥?”
“你当时为什么反悔?”
姜也回味过来了,明白他在问她和翟安的赌约之事。
对,是她反悔了,她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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