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几乎是在里梅离开宅子的一瞬间,崎野七穗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羂索、真人、花御、漏瑚。
“我很弱的。”
崎野七穗叹气,“对付我倒也不需要四个特级吧。”
真人天真地歪了下脑袋“你不是宿傩的徒弟吗?”
崎野七穗竖起根手指,认真纠正“我与他不共戴天。”
羂索因着她这个说法弯了下唇角“我记得高专以前有个学生也叫七穗。”
“哦。”
崎野七穗满不在乎,配合着他的表演,“这个名字确实挺大众的。”
羂索轻巧地跳下屋檐,踩着木屐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我倒觉得你们是一个人。”
崎野七穗忍不住打量了会他脑袋上的缝合线“能不能别用[我们是同类]的语气说话?我和你完全是两种生物。”
“说到底,诅咒就是诅咒,用新人类来自称未免也太傲慢了些。”
羂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唇角的笑意消失了,淡漠的视线安静地落在她身上,抬手制止了身后被惹恼的漏瑚。
“你想自杀?”
羂索平静地得出这个结论,“没关系,尸体也能派上用场。”
崎野七穗挑眉“烧成灰也不行?”
羂索笑了“你做不到的。”
手腕上的那道咒印,从根源上就阻止了她自杀的可能。
崎野七穗不紧不慢地抽出咒具。
“随便吧。”
她说,“总是能拖几个地狱。”
强大的咒力爆发开来,在触及到宅子边界的结界时,崎野七穗再次对上了两面宿傩的那双眼睛。
与之前不同的是,崎野七穗这次没再愣住。
没有人比她自己更知晓她的普通。
咒术师的能力,八成出自天赋。
像她这样的家伙,倘若没有“系统”
,没有一次次的轮回,或许比现在还要弱小。
崎野七穗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死亡的时候。
她只觉得被咒灵咬得好痛,甚至有一瞬产生了怨恨。
她怨恨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怨恨那群被保护的普通人不知情况,还要抱怨她凄惨的死状吓到了小孩子。
但是,现在……
即使没有关掉痛觉系统,崎野七穗也能在腹部被刺穿时扯开笑容了。
疯子。
咒术师都是疯子。
她仗着漏瑚不敢毁坏她的身体而肆意妄为,近乎疯狂地展开攻击,甚至在火焰与岩浆中伸出手——
就好像这样,她就可以触碰到黎明。
但就在这么一瞬间,手腕上的咒印发烫,如同看不见的锁链禁锢了她的行动。
鲜红的血从她的睫毛上滴落,融进她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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