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内的武将们,见他们似乎是谈拢了,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原本情绪濒临崩溃的皇族,在一道凄凉的尖叫中,骤然悲痛欲绝,哭得东倒西歪,甚至有人不愿为奴,提前撞破刀口,撕裂的喊声直冲云霄。
动静太大,惹得徐仲辛偏头瞧了眼,胜券在握的欣喜降临,数月的紧张被皇室的哭嚎吹散。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场面,高傲的皇族跪在他脚边求饶,整个大宸由他主宰。
南荣王府算什么,割地不过是暂时的妥协,整个朝廷休养生息后,他将重新亲自率领大军踏破鹿广郡。
即便如此,也不得不喟叹南荣氏嫡幼子委身皇帝,竟还能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和他面对面谈判。
遂钰唇齿微动,噙着一抹笑,舌尖抵着上颚,将锋利冰冷缓缓调转至舌面。
来时心跳若狂的紧张,竟在真正实施时偃旗息鼓。
浑身血液沸腾,就像是他初次获得胜利,将皇后赶去凉麓山国寺那般,彻夜难眠的狂欢,令他初次体会到了掌握某种感情,也是权力的部分。
“遂钰!
不要将玉玺给他!”
萧鹤辞怒吼。
徐仲辛停下脚步,突然改变了主意:“我现在就要玉玺。”
“遂钰,不要给他!
不要给他!”
萧鹤辞被士兵一脚踹倒,脸着地,士兵掐住他的侧脸,狠狠碾了几脚。
“难道你也要做卖国贼吗!”
萧鹤辞凄凉道:“父皇!
父皇你快劝劝遂钰,大宸不能灭,我们萧氏皇族——”
“啊!
!
!”
一声惊叫,萧鹤辞被枪柄砸晕。
遂钰拧眉,徐仲辛向遂钰伸出双手,做接的手势。
有了萧鹤辞的声音,原本偃旗息鼓等待宣判的朝臣,掀起被叛军压制的声浪,有人的人冲破士兵禁锢,仍旧以御史台为首,平时默不吭声的言官也夺走刀,鼓足勇气向叛军砍去。
然而只会执笔的文臣哪里是将士的对手,无数尸体如割麦子般倒下,仍温热的血浸染布满青苔的石缝。
遂钰愣怔片刻,被徐仲辛推了把,男人双手放在遂钰肩头,循循善诱道:“想来被皇帝保护得很好的遂钰公子,并未见过血流成河吧。”
“六部内阁也有不少为南荣王府求情之人,甚至你们南荣府的门生在列,难道这些人死,你也愿意?”
感受到遂钰身体的颤抖后,又道:“诏书又如何,不过是废纸,将玉玺给我,王府门生你也可带走。”
“真的吗。”
遂钰喉头滚动。
徐仲辛凝视遂钰流畅的侧脸,鬼使神差,不自觉地抚上遂钰耳垂。
微红之下的冰凉,像是什么引线,彻底点燃男人胸腔中的火,于是更肆无忌惮起来。
徐仲辛目光迷离,着魔般地用手指触碰遂钰飞扬的眼角:“血腥之气,永远比不得沙场之中的哭嚎,以及如公子这般如花般的容颜。”
“真的吗。”
遂钰双眼凝聚一汪清澈。
徐仲辛:“是。”
“那么——”
“将军若能护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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