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山伸手接过面?包,撕开包装,低头咬了一口,抬头问易秋,“还?有吗?”
“吃药前吃一个够了。”
“哦……”
陈慕山没再吭声,小口小口地把面?包吃完。
易秋也坐了下来,看着?陈慕山配合地喝水吃药。
“你最近还?咳得厉害吗?”
陈慕山吞下最后?一颗药,“厉害啊,我一直都很不舒服……”
易秋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不出来。”
“我真的不舒服,我想等我有钱了,找个时间再去住一段时间的院,好?好?治一治。”
易秋看着?陈慕山没有说话,倒是把陈慕山给看得心里发毛,“那个小秋,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说要让你陪护我,我说的是我自己一个人?去住院。”
说完这句话,陈慕山立即想钻地洞,这欲盖祢彰的解释一反过来,全是他的心里话,易秋不傻,她肯定听懂了。
“是该有一个长期的阶段性治疗才行,但是,你打算在大果?岭打多久的工。”
她开始套陈慕山的话了,陈慕山心里怕了。
也许刀和枪都撬不开他的嘴,但易秋只需要平静地坐在他面?前,随意发问,就能让陈慕山掏心掏肺。
陈慕山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抿着?嘴唇沉默。
好?在她也懂得见好?就收,收拾好?水杯放进包里,靠在座椅靠背,打开一本书认真阅读,偶尔抬起头,去看车外的风景去了。
这一趟绿皮火车,会在从玉窝发车后?的一个小时左右,横跨大洇江。
而那座跨江的桥,正是陈慕山和易秋小的时候,最喜欢偷偷去玩的地方?。
枯水期的时候,桥洞的下面?的水位不高,陈慕山脱掉鞋子,背着?易秋涉水就能到桥洞下面?的江心滩去玩。
易秋很喜欢在那里看一些很文艺的书,什么现代诗集啊,什么外文译本啊,没有人?的地方?,阅读者越发自由,读到有心得的开怀之处,甚至可以?诵读出声。
比如?《与?清风书》里的那一句——我想出生在一个儒侠并举的中国。
“我想出生在一个儒侠并举的中国。”
易秋轻轻地念了一句,陈慕山低头看向她手里的书,“你还?在看这本诗集吗?”
易秋点了点头,“这几年出门?旅行都会带着?,现代诗集挺好?的,前后?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无论哪一天,翻开哪一页都能看,你也看过的,你还?记得多少??”
陈慕山沉默了一阵,重复易秋刚才念出的那一句:“我想出生在一个儒侠并举的中国。”
说完,他别过脸,“我就记得这一句。”
“你觉得这一句好?吗?”
挺好?的。
如?果?没有这一句话,陈慕山也不会坐这列列车上。
“小秋。”
陈慕山抬起头,“这年头人?当狗当不好?,真的有人?,可以?当‘侠’吗?”
易秋的目光仍然落在书页上的字里行间。
“有啊,我见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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