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十六年,我又做了三件错事,第一件,立下誓言以为可以赎罪,第二件,违背誓言再次爱上一个人,第三件,因为誓言把她送到另外一个男人身边。”
“阿檠。”
顾沭心里发酸。
“有烟吗?”
他掏出烟递过去。
顾檠单手把额前的发往后捋,就焚烧的火点烟,他深吸一口,自嘲地笑,“用血破誓,不得好死我也认了。”
寂静,只有劈里啪啦的声音,当一切归泯。
“阿檠你昨晚是不是又买了几个明清的瓷器?”
“找人联系江坚秉那边,江枭肄那个贱男的资料这两天我要看到结果。”
“......”
“破坏小弦的游戏她肯定会生气,你说我该想个什么法子把她弄出来?”
“......”
·
顾意弦一大早被薅起来,江枭肄叫尚娴和家仆帮她洗漱,换衣服,空腹出了主楼,死男人不知廉耻非要牵手,她本来挺抗拒,但实在受不住困意,靠着他坚实有力的臂膀昏昏欲睡。
“有那么困吗?”
顾意弦敷衍地嗯了声。
江枭肄觉得有点好笑,弯腰,想将人横抱起来。
她不耐地踢他伸出的手,娇气地说:“走开,我就这样。”
“行,”
他挺直腰,“那你继续挂着。”
顾意弦的发顶到江枭肄的下巴,步长只有他的三分之二,她的手只能包住一半他鼓囊的大臂,熨帖的布料被扯皱,她整个人贴在他大臂后方,恨不得把脸埋进他的袖子。
江枭肄拖了个“累赘”
步伐奇慢,上了游览车,她像某种动物寻找窝乖巧地靠向他的肩,但又坚持原则非常有骨气,死活不让他搂。
晨光微曦,江枭肄侧目,心里塌陷了一块,锐利硬质的棱角与眼神柔绵。
顾意弦浓密乌黑的头发泛淡金,发顶小小一个旋,如同手工精心勾编的针脚。
大概因为不安分,细小的短绒毛更明显了,他实在喜欢她的头发,又觉得可爱,伸出手轻轻戳了戳直立的发尖。
过了会儿,游览车下坡刹车降速,顾意弦的脑袋往前磕,江枭肄托住她的额,顺便掐了把她的腮颊,未着粉黛的皮肤手感极好,光滑细腻,他没忍住摩挲。
她拍开他的手,无意识咕哝:“死男人,滚啊。”
“......”
他坐直正视前方,余光里蒲甘与裴瑞从后视镜偷瞄,表情恢复肃冷,语气压低刻薄不减,“再看扣年终奖。”
蒲甘与裴瑞第一次在心里用动物形容他们尊敬的四哥。
抵达纵横拳击馆,顾意弦仍然树袋熊挂在江枭肄的胳膊,清脆打靶与嘶嘶呼哈声实在太吵,她费力睁开眼,思维僵滞几秒,嫌弃地甩开他的胳膊。
江枭肄低觑她一眼,甩松发酸的肌肉,语气凉凉,“用完就丢?”
“当然不是啦,我怕四哥您累着。”
顾意弦假笑,弯起的唇动了动,想打呵欠。
他盯着她,目光锐利审视,她缓眨睫将呵欠咽下去,十分敬业。
快到更衣室,蒲甘与裴瑞将准备好的运动服和毛巾呈上,江枭肄把两人的一起拎着,“已经累着了。”
谁逼人起早床谁就是天杀的,顾意弦袅袅欠身,懒洋洋鞠了个躬,“那真抱歉呀。”
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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