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过彼此的目的和有限的身份背景,他们开始合作,试探,既互相扶持又互不干涉,偶尔甚至互相提防。
能够在床上坦诚相见,却从不会在床下推心置腹。
十年间唯一的变化就是不断验证,这正是对彼此来说最好的协作方式。
只要不挡着对方的路,他们就是最亲密的战友。
甘拭尘曾经问过她:“如果有一天你想杀我,会用什么方法?”
那时云雨过后,红黛慵懒而放松,并未因这个问题而回避,漂亮的眼睛充满真诚和温柔。
“我会让你爱上我。”
甘拭尘毫不怀疑这个答案的真实性,它没有一丝浪漫,冷酷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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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草的大班孩子跳了两支舞,唱了几首歌,跟红黛合影闪光灯闪了半个多钟头,一百多万捐款进账,园长钟婶脸上笑开了花。
活动尾声,红黛要跟孩子们一起吃饭,甘拭尘任务结束,跟她遥远地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红黛一边补妆一边跟钟婶说:“我周末要跟朋友小聚,你安排一下时间,过来帮我煲个汤吧。”
钟婶没有像往常一样忙不迭地点头,甚至面露难色。
“怎么了吗?”
钟婶深深地叹了口气:“是这样的,红夫人——”
虽然总是去给红黛做私人厨娘,但钟婶的本职是妇女儿童保护协会主任。
早年为福利幼儿园拉社会赞助的时候认识了红黛,从此在上流社会有了一点关系,讲话时腰杆子都硬了几分。
妇保会虽然也算是政府设立,但没钱也没权,工资都经常拖欠。
自从钟婶用厨艺攀上了热爱公益的红黛,日子就好过多了。
红黛认识的那些上流太太们,谁家丈夫脸上不需要贴点慈善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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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菱山南区靠近综合市场的街上,尽头的二层小楼就是她的工作单位。
一楼进去有个接待大厅,二楼是档案室、咨询室。
职员无一例外都是女性,四五十岁居多,唯二的年轻人各守着一台电脑看电视剧,其他人每天没什么事情就闲磕牙,方圆几里地之内没有她们不知道的八卦。
昨天钟婶带着新分配来学习社会支援的文员小姑娘,一起去给附近一户人家调解家庭纠纷。
女人被老公打了,从楼梯上一脚踹下去,足足昏迷半个钟头。
邻居发现后报警,治安员过来给老公一阵教育,没想到走了之后他却又把女人给打了一顿。
女人应该有三十多,面部肿胀得看不出实际年龄,露出来的皮肤没一块好地方,呆滞地坐在沙发上,仿佛已经被打傻了。
钟婶手里拿着的茶杯没地方放,面前的茶几就剩一个框和四根支架。
昨天男人抓着老婆的头按在茶几上磕,给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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