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朔指了指左眼眶上面,“这里,还有额头这一块儿。”
“怎么都红了?”
“刚才拍的,用手掌敲一敲会稍微好些。”
杨朔闭上眼睛,感受到穆之南按上了他的额头和眼眶,动作很轻柔,到了某些特定的位置却适时加重,显得很有节奏感,最严重的位置按完之后,又向侧面在耳朵上下揉了一阵,然后轻轻托起他的头,按他的风池穴,“我刚才被你吓了一跳。”
“你以为我出什么事儿了躲在厕所哭啊?”
“不是。”
穆之南没忍住笑了一声,笑自己狂野的想象力,“我以为,你毒瘾犯了。”
“我操!
不是吧!”
杨朔真的被这个想象力折服了,仔细想想又觉得症状很符合,他也笑了,“嗯,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挺像。”
杨朔在没什么感觉的状态下被穆之南扎成了一个刺猬,头痛已经减轻了些,他饶有兴致的去照镜子,左看右看,还轻轻的摇脑袋,显得挺蠢。
“哎别说,还真有效,穆主任,技术可以啊!”
“你坐好别动,后面的针都被你扭歪了。”
穆之南把他按在椅子上,“休息一下,我马上回来。”
他带回了一份基因检测报告递给杨朔。
“穆主任,您还真是很会见缝插针的给我找活。”
他翻着报告,心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还真是Dent病,所以患儿的母亲是携带者。”
“对的,你很厉害,判断的很准。
这孩子术后恢复挺好,明后天就可以转到楼上去。”
“好的。”
空气沉默了一阵子,杨朔好像意识到尴尬的气氛即将大规模蔓延,他问:“病人家属怎么说?配合么?”
“还不错,我跟他们说你很有经验,他们挺放心,有空再去聊聊吧今天也不早了。”
“嗯,好沟通就行。”
聊到这里,穆之南停顿了一下,慢悠悠的说:“我一直都觉得,治病让人很有成就感,但治疗病人这件事往往非常无力。”
“嗯?”
杨朔此时头痛还没完全消散,智商跟不上,听不懂这么绕的话,“什么……意思?”
“治疗疾病就像武士决斗,赢了就是赢了输了也就认输,但病人和病人家属,是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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