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苏尔亚委屈地撇撇嘴,先是将脸埋进莫青的肩窝里蹭两下,然后按住他的后脑勺,用他冻得起皮的嘴唇重重地碾他的脸颊和嘴唇。
“痒死了,”
莫青笑着半推开他,凭肌肉记忆对准他的嘴唇亲上去,一边亲一边嫌弃,“你胡子又长出来了,跟个流浪汉一样!”
“那老婆帮我洗澡。”
苏尔亚得了便宜就卖乖,“然后我就成家养的了。”
雪下大了,雪花沾在玻璃上,一个个滚圆的水珠滑落,莫青给浴缸放满热水,扔一块浴球进去,用光裸的小腿试了试水温,然后拉着苏尔亚一起坐进去。
“你是不是忘记我了,”
苏尔亚假装生气,“一回来就看见你在和别人拉拉扯扯,你们甚至还喝酒了。”
“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的。”
莫青拉住他的手臂,发现他赤裸的前胸和后背上,大剌剌地横陈着好几条刚愈合的鞭痕,像冻土生的裂痕,触目惊心。
“是不是很痛啊......”
莫青细细地感受那些鞭痕的走向,满眼的心疼。
“不痛。”
苏尔亚捉住他的手,往心口处带。
他先是把阿妈和洛桑转移到了别处,而后在婚礼的前两天破窗而逃,那些迟钝的玻璃深深地嵌进他的皮肤里,血痕无情地往后拖拽住他,刚跑出去没多远,他就又被捉了回来,长鞭像是发誓要打碎他的反骨。
怎么可能不痛呢,结束后,他躺在血泊里,无力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起以前莫青跟他说,他觉得加德满都的天离自己很近,总感觉伸手就能被另一种时空拖拽走。
几天后的婚礼并没能如期而至,原因是艾德尔走路时脚崴了一下,脚踝有些骨折,家里人一致决定,一定要等老先生好起来才能继续筹备婚礼,所以他又被关了回去,仆人一日三餐地来送饭,屋子里所有的玻璃都被木板封上。
婚礼一直被拖到年底,艾德尔的骨折非但没能好起来,却反而日重一日,转移到了医院后才发现,他已经患上了中期的骨癌。
苏尔亚就趁着家族大乱时再次成功逃脱,老教授收留了他,帮他各种打掩护,成功办理好所有的出国手续,就差最后一步,当地海关拦住了他,并把他再次押到了艾德尔的病房里。
人的老态大概是瞬间的事,苏尔亚神色冰冷地站在病床前,看见他的父亲浑身插满各种器械,头发几乎全部花白,说话声气若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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