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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整个秋天都在无处倾诉的思念折磨中度过,此刻已是冬季,窗外飘零的不再是秋叶,而是片片雪花,然而心中最惦念的那个人,却依然没有回来。
他把这支曲子反复弹奏了五遍:第一遍找回记忆里的乐谱;第二遍梳理出清晰的节奏;第三遍逐渐进入情绪,开始完善细节的处理;第四遍融入自己对旋律情感的理解和表达;第五遍则是完全投入其中,缓慢而流畅地弹奏下来。
弹完第五遍的最后一个音符,他抱着吉他,低垂着眼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生怕自己情绪失控,当着外人的面丢脸地哭出来。
白医生静静观察了他一会儿,轻声开口鼓励:“很好听,虽然我不是很懂音乐,但隐约能感觉出,这是一首关于思念的曲子。”
费驰点点头,嗯了一声。
白医生没有问他是否有思念的人,也没有问那个人是谁,她知道这位来访者性格倔强,对外界的信任感较弱,不愿轻易流露出脆弱一面。
她需要以语言上的技巧引导对方越过心理障碍,直达问题核心。
她问道:“对方知道你的思念吗?”
这个问题预设了“对方”
存在的前提,不需要来访者主动承认,在一定程度上能够降低来访者的戒备感。
果然,费驰没有抵触这个问题,他轻轻摇了摇头。
白医生:“为什么不试着告诉他?”
“他……”
费驰的语气缓慢而迟疑,“我做了一些对他很不好的事,他离开了。”
白医生:“那你有向他道歉吗?”
费驰不确定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没有原谅我。
他已经不想理我了。”
白医生:“你有尝试做出弥补吗?”
费驰:“他不理我,我怎么弥补?”
白医生:“用你擅长的方式弥补。”
费驰支付一笔不菲的心理咨询费,购买了每周两次超长加时的心理咨询服务,但整整一个月下来,几乎没跟白医生说上几句话。
每次过来,他只是坐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弹琴、创作,偶尔停下来,跟心理医生聊上一两句不过分暴露隐私的话题。
一个月过后,他写出一首带有爵士元素的抒情慢歌,没有填词,没有曲名,编曲细腻柔和,清新治愈,完全不是FAMOUS的风格。
但他觉得这笔咨询费花的超值。
他把录好的demo发给郎哥:“写了首歌发现不适合FAMOUS,你看你手里其他艺人谁想收。”
郎哥很纳闷:“你写的?”
费驰:“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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