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听不下去,便赶紧挥了挥手:“退朝退朝……”
国舅爷和冯詹易一样,嘴上威风实际没几个胆,退朝之时大将军从他身边经过,他畏畏缩缩嘴都没敢张。
倒是有几个阿谀奉承的大臣,跟在国舅爷身后打听冯詹易的伤势,最后再装作扼腕叹息。
国舅爷听得心烦,像是在嘲讽他们冯家一样,将他们打发了就想赶紧回府,可还没出宫门,便被人叫住了。
来人只带了一个小太监,衣着简单,可那张脸却让人难以挪开目光,人面桃花、唇色如樱,一张脸犹如雕刻般俊美。
是两年前新梁送来的质子江逸亭。
国舅爷脸色依旧不大好,虽说站在面前之人是新梁的大皇子,可毕竟是质子,他将双手背负在身后,用一种高傲的姿态问道:“殿下这是有何事?”
在宫中,他高高在上的模样实在是令人不喜,可江逸亭仿佛没看见似的,语气依旧温和,甚至脸上还带着笑意:“听闻冯少爷一事,我这里有一瓶上好的金疮药,是当年关外一位游医送的,效果甚好。”
他身后的小太监果然从袖中拿了一个白瓷瓶出来,国舅爷有些不屑,江逸亭继续道:“若是不嫌弃,国舅爷拿回去给冯兄试一试。”
国舅爷扯着嘴角笑了笑,却没有放低半点姿态,面对这种示好,他向来都觉得不过如此,只是让身后的下人将药接过:“殿下有心了。”
江逸亭见目的达到,也不再多说:“国舅爷慢走。”
见人走远了,两人也往回走,小太监见四处无人,这才出声道:“殿下又何必如此,我瞧着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我孤立无援,只能与人交好。”
小太监也自知说错了话,连忙看了一眼四周,便低了头不敢再说。
江逸亭是新梁的大皇子,两年前新梁皇帝蠢蠢欲动,想要吞并大周朝的附属国,可他却打错了算盘。
两国本就国力悬殊,又有方珩舟带兵领队,这场仗只持续了两个月,新梁偷鸡不成蚀把米,割城池送质子。
江逸亭是云妃所出,娘家家世显赫,本该是能够一争太子之位的皇子,可毕竟他不是嫡出。
新梁皇帝在大周朝的压力之下,从众位皇子中选了江逸亭,本来迟迟未立太子的他,还将皇后所生的二皇子立为太子,在二皇子登上皇位之前,便已经替他扫平了阻碍。
江逸亭为长却输给了嫡出,甚至被皇帝送来大周朝做质子,他抬头望了一眼宫墙。
已经到大周两年了。
主仆二人离开宫门,远远见垂花门来了一顶小轿,身边跟着一群女婢,身上并不是宫女打扮,领头的是个大太监,瞧着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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