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无需忧心,此处无人。”
人影辰砂站起了身,询问道,“主上如今身处人间,却也可用无留之地的影流石吗?”
这一问,让牧随沉默了许久:“我回来了。”
“不愧是主……嗯?”
辰砂愣了愣,“主上……回来了?回……无留之地吗?”
牧随没有回答,但辰砂显然是知道他的脾气的——话不说两遍。
于是辰砂忍住自己的错愕,颔首道:“主上归来,定有安排。
辰砂但凭主上吩咐。”
牧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逐流城,库中还余多少金银?”
此话一出,却又轮到阵中的辰砂沉默了。
他憋了许久,然后小声道:“自主上两月前离开无留之地后,至今,逐流城库中,尚余一金。”
“多少?”
牧随以为自己听错了。
辰砂硬着头皮回答:“一金。”
牧随怔愣片刻,然后立即皱起了眉头:“不该如此。
我走时,库中尚余百金。”
“是……但您离开以后,逐流城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什么意外?”
“您的兔子……成精了。”
兔子。
他曾经的悬命之物。
他在的时候,兔子一直是一只兔子,他把兔子养在身边,是因为这兔子挂着他的命。
他对兔子不算好也不算坏,有时候关在笼子里,有时候放在外面,他不喜欢养什么动物,但这兔子喜欢粘着他,就跟他现在粘着孟如寄一样……
只是他和孟如寄不一样,他不会任由兔子粘他。
牧随几乎不会抱这只兔子,只是吃食上从不亏待,但身边的人,有好几次被他看见,他们会去偷偷抱这只兔子。
然后就一直抱着不撒手,用他不喜欢的黏糊糊的语气在那儿不值钱的叫:“真可爱真可爱”
。
而现在,他的下属告诉他,他的兔子成精了。
“所以呢?”
牧随皱着眉头问,“你们放任她,把逐流城吃空了?”
“不……”
辰砂道,“您的兔子承袭了你的遗志……不,兔子想向您学习,让逐流城富可敌国,但……兔子的决策有时不太明智。”
牧随冷笑:“你们都死了?让逐流城任由一只兔子折腾?”
“毕竟是城主的悬命之物……”
“让她滚,关回笼子去,你暂理逐流城事务。”
“可是……”
辰砂十分为难,“城中主事以城主为尊,您走之后,大家十分思念,待兔子成精之后,便自愿奉她为主,如今城中持盈殿金杖,已经被她所控……不过城主归来,大权必定……”
“我暂时不回去。
还有事要办。”
辰砂提到了金杖,牧随的右手便忍不住动了动,他此前做主逐流城,每日在高位之上,手边握着的便是逐流城的权柄金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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