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也被吓了一跳:“陈琅,别冲动!
快回来!”
陈琅满面狂喜之色,嘴里不住喃喃:“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这么多年,我终于……”
雒骥骂了一声:“他妈的,带着个脑子不清醒的进来,你们是不是有病?”
他伸手就去摸枪,陈厝想也不想就从后面扑倒了他。
江隐大步跑过去,可还没等他赶到,一切已经晚了。
本来以陈琅的力气,是绝对不可能推开那厚重的棺板的,但他如有神助一般,居然才推了两下,就把那棺推出一条缝来!
陈琅迫不及待的往里头看去,脸上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怎么会……”
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变成了惊恐,空无一物的棺里忽然出现了无数晶亮——那是一双双眨着的眼睛。
有什么东西忽然从那条小缝里挤了出来,膨胀成一只巨大的,遮天蔽日的怪物。
那怪物长得像只鸟,满身血染般的红羽,居然有九个头环绕在身前,每个头都是一张长着鸟喙的人脸,让人毛骨悚然。
瞿清白吓呆了,嘴里的话都是不自觉的溜出来的:“身园如箕,十脰环簇,其九有头,声若婴啼……这,这是姑获鸟!”
祁景大吼道:“陈琅,闪开!”
可是陈琅全身都僵住了,他一步都挪动不了,巨大的失望和惊恐席卷了他,他眼睁睁的看着姑获鸟九张不同表情的脸齐齐对着他,兜头罩下。
尖利的喙刺破了皮肤,陈琅的身上瞬间出现了无数个血洞,他清晰的感觉血液从伤口中汩汩涌出,由温热变为冰凉。
他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瞿清白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眼泪就下来了:“陈琅!
!”
陈厝呆呆的看着这边,仿佛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江隐挥出去的一剑被坚硬的喙打飞了,他自己也飞了出去,又立刻爬起来往过跑。
雒骥咬紧了牙,对着姑获鸟砰砰砰的连开数枪,又掏出一把枪来扔给祁景:“小子,接好了!”
祁景接过枪,全靠身体的本能反应开枪,每一枪的准头居然还不错,姑获鸟被他射中了头,狂乱的甩着脖子。
江隐好不容易碰到了陈琅,他已经成了个血人,气若游丝,一只手却紧紧抓住了江隐的衣襟:“我……我……”
他瞪大了眼睛,手一下子软了下来,空洞涣散的两眼映着幽幽的光,死不瞑目。
江隐知道,他要说的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心血付诸东流,不甘心卧薪尝胆成空,不甘心大好年华就这么死去,这一口气,直到他死都无法咽下。
江隐替他合上眼:“他死了。”
这句话好像终于让陈厝醒转了过来,他爬起来,声音抖的像风中的蜡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姑获鸟发了疯一样撞击着洞窟四壁,石块灰尘簌簌而下,江隐被它九个头小鸡啄米般的攻击,好几次没有躲过去,转眼间也成了个血人。
祁景急得就要扔枪冲过去,雒骥踹了他一脚,冲那边骂道:“你他妈被传染了什么毛病,人都死了还管那尸体干什么,不要命了吗?回来!”
江隐尝试几次,还是无法带着陈琅全身而退,只得往回跑,雒骥和祁景远程火力掩护着他,姑获鸟仍然穷追不舍,可奇怪的是,他的下半身好像都长在了那副棺椁里,只有羽翼和长长的脖子能够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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