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半晌,江隐的手放了下去,祁景转身穿上了外套,把已经收拾好的书包拉链拉上了。
眼看他要拎包走人了,江隐忽然拉住了他,有些强硬的把围巾套到了他脖子上。
他伸长胳膊把围巾饶了一圈,把那圈雪白的绷带掩上,说:“伤口会被风吹到。”
祁景本来态度都软下去一点了,又见他动作顿了一顿,接了一句:“……新的。”
意思是他没用过,不用有抵触。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祁景的火挑起来了,他也不知道那种莫名其妙的不爽是什么,忽然一扯围巾,把缠的厚厚的伤口亮出来:“这不是你咬出来的吗,假模假样的关心什么?”
江隐看着那绷带,又看看他,祁景看出他眼底有压抑得极深的什么,他越忍耐,他就越想用尖锐的语言刺破那层伪装,恶劣中带着扭曲的快意。
祁景深深看着他,忽得一把扣住了他的后脑,拉到自己颈间。
江隐的脸埋在那柔软的针织物中,鼻尖嗅到一丝极微弱的血腥气。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祁景低声道:“江隐,你还想要吗?”
江隐抬起的手原本是想推开他,可是祁景的每一丝味道,连同声音和呼吸都在吸引着他,这样近的距离,定力如他,也由推变抓,紧紧的揪住了他一侧衣襟。
那只手骨骼突出,苍白的手背上透出病态的青色血管来,祁景注意到他在发抖。
他又重复了一遍:“想要吗?”
江隐好像在做什么极为困难的选择,手上又像要推拒又像要拉进:“祁景……”
他的声音像是在呓语,祁景心里一动,把他的脸颊更深的埋入脖颈,却被猛地推开了。
江隐如梦初醒,呼吸也不稳,祁景退开了一步,哼然一笑:“怎么了?”
江隐语气沉沉,警告意味浓重:“别招惹我。”
祁景深深的看着他,两个人间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忽然,一道弱弱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小护士站在门边,满脸压抑的好奇和八卦,“那个,办完出院手续了,你们可以走了。”
她身后还有瞿清白和陈厝,瞿清白满脸坦然,陈厝则一脸的不忍直视。
小护士交代了两句就走了,临了还给陈厝拿了两纸包中药,人进人出,祁景和江隐一人站在一边,不知什么时候相隔了好像一万八千里,最终还是江隐先出了屋子。
祁景还在要去拿包,被陈厝从后面一拍肩膀:“别找了,江隐背了。”
他摸摸下巴,试探道:“人家这一天到晚给你削苹果送围巾背书包的……我怎么感觉江隐是把你当女朋友宠呢?”
祁景冷冷瞥了他一眼:“别瞎说。”
陈厝看了眼跟着江隐出去了的瞿清白,把祁景拉过来小声道:“说真的,要是江隐真想吃你这块唐僧肉,你自己也小心点,不避着也就算了,还见天的勾引人家,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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