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微喘了一口气,才后知后觉那股压迫感来源何处容不渔的胸口处,插着一把虚幻的长剑。
那长剑宛如碎光,又像是在阳光下飞舞的尘土,只是看着便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寒意。
那是剑意。
传言剑修到达圣境时,剑意成型,一旦沾染便会长久残留在伤口处,除非出剑之人将剑意收回,否则永不会消散。
白穷瞧见破了层层禁制的容不渔,气呼呼地冲着上空“喵呜”
一声,挣扎着就要往上爬。
藤蔓一动,容不渔的羽睫突然微微一动,水珠从他脸庞滑落下来,接着眼眸缓慢张开。
二七呆怔地看着他胸口的剑,不知何时,眼中已簌簌落下泪水。
容不渔刚醒来时,环顾四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剑意,这才终于确定自己元神已回归身躯。
他轻笑了一声,手指轻轻一动,缠绕身上的藤蔓瞬间化为灰尘,而胸口上的剑意也被他强行收回了身体中。
白穷被那股灵力吓了一跳,大概是看出元神归位的容不渔不好惹,灰溜溜地钻到了角落里,双爪捂着脑袋不动了。
容不渔轻飘飘落地,红袍之上的白鹤展翅欲飞,尖啸一声,逐渐弱了声息。
二七视线跟着他一路往下,直到容不渔缓步走到他面前时,他才抽噎着擦了擦眼泪。
容不渔衣袍曳地,墨发拖得极长,他似乎是烦了,反手将长发及腰削断,这才利落了些。
他走到二七面前,微微弯腰,发间金铃顺势晃了晃,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了”
容不渔柔声道,“怎么哭了”
二七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他应该是方才脸着地伤到了哪个经脉,鼻子酸涩,完全止不住地哭。
容不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道:“多谢你,若不是有你,我也不能出来。”
二七揉了揉眼睛,又擦了擦还在流血的鼻子,哽咽“嗯”
了一声。
容不渔伸手抬着他的下巴,皱眉看了看他的鼻子和红肿的额头,道:“这是白穷弄的”
二七点头。
容不渔立刻心疼了。
本来他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去帮他引开穷凶恶极的白穷,已经让他前所未有的愧疚,他一刻都不敢耽搁迅速破阵,没想到即使这样二七还是受了伤。
容不渔屈指弹出一股灵力,二七脸上的伤立刻愈合,只是鼻子的酸涩一时半会还消散不去,他只好继续哭,拦都拦不住。
容不渔安抚了他几句,才看向角落,淡淡道:“白穷。”
双爪捂着头的白穷身体顿时一震,忙自欺欺人地往角落缝里钻。
在容不渔破了法阵时,白穷身上的灵力便随之击散,这才突然间变成了小灵兽的模样。
它闷闷地“呜呜”
个不停,仿佛是害怕得直哭。
容不渔见它不应,抬步上前,一把将白穷揪着后颈拎了出来。
白穷感受到容不渔身上的灵力,立刻扑腾着想要逃开。
容不渔弹了弹它眉心:“安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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