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从本心,蒋奇谦是不希望裴颂太早离自己而去的,虽然作为年长11岁的长辈有这种感悟显得太不成熟,但他确实沉沦于这只小狐狸的甜蜜陷阱无法自拔。
“你要离开是不是?”
裴颂沉闷的声音从被子下传出来,“去找你的前妻吗?”
蒋奇谦走到床头,将被子掀开一条缝给他透气,“我要去陪溢溢,她很久没见到我了。”
上周末出差,出差回来后跟裴颂厮混到现在,要不是这通电话,蒋奇谦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要花时间去陪伴。
裴颂:“你去吧,我自己回家。”
蒋奇谦蹲下来,在被子缝外面道歉:“对不起。
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我晚上就回来。”
“晚上?”
裴颂突然把头顶的遮掩掀开,目光直直的望进蒋奇谦的眼底,“这是陈想家,也是你家,但不是我家。
你要我在一个人在别人的房子等你一整天?合适吗?”
不合适。
但蒋奇谦实在不想让裴颂自己孤零零的回去。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更好的方案。
蒋益溢和裴颂,注定要有一个人让他亏欠。
裴颂终是不忍心舅舅为难,抱着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浅茶色的短发落下,挡住他精致的眉眼,“你走吧,我换完衣服就走。”
蒋奇谦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被裴颂侧过脸躲开。
“……真的抱歉。”
蒋奇谦出门,站在独栋小楼前,隔着窗户深深的看了眼裴颂所在的房间,而后快步离开了。
裴颂一动没动,白色的睡裤接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迅速蔓延开来,湿哒哒的一片。
舅舅没错。
蒋益溢是他的亲生骨肉,一个父亲陪伴自己的女儿,能有什么错呢?但就是因为没错,才会让裴颂难受得心脏牵动着每一根神经都跟着疼。
这是他跟蒋奇谦在一起必须承受的,想摆脱,离开舅舅就是了。
裴颂清醒明确的知道解决方案,却没有水也要往脑子里灌些水,戳瞎眼睛告诉自己:没关系,只是陪小孩子玩耍而已,舅舅还是他的舅舅,只是分开两天而已。
窗外的天色并不明朗,大雪似乎在庆祝一家人的团聚,落花般飘然而至,美得让人窒息。
裴颂也确实呼吸不畅,他静坐了好一会儿。
才起身换衣服,收拾好行李,检查好每个房间的窗户都锁好,该关的水电也都关上,然后拿起装着随身物品的背包出门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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