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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还在笑。
细细碎碎的笑声在虚无深处作响掷地,唇齿缝里漏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如世间最痛快的雨水淋漓、扎落在贤人心口那片荒芜多年的土壤之底。
有什么东西因此生根发芽、在苍白硬冷的时光裂隙。
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在他襟怀挥霍的半生里。
疯子。
贤人心想,他惹上了一个疯子。
一个把他心穿孔的疯子。
不知道有什么治疗术能治心穿孔,他自己治自己恐怕是治不好了。
“试着相信我啊,一次也好,你喜欢骗人,不代表我会骗你啊。”
贤人听到自己情不自禁的声音,“你总是教别人自救,教别人勇敢,你自己却懦弱地缩在王八壳子里,能勇敢一点吗,混蛋,我并不是在你回头才能去到的地方啊,我会在你的现在、和未来。”
那双杏眼望向了他。
他不笑了,他听到神明斩钉截铁的声音——“勇者,不悔。”
他叹了口气:“你说得也对。”
又从蝴蝶氅里摸出了那条被他不知什么时候藏起来的神明的记忆之线,他塞给他:“你自己收着吧。”
贤人:……
“操!”
贤人总算知道为什么他故意要挨他一击了,他竟是打算让贤人自己!
把线!
给!
毁!
了!
还好天意弄人,贤人的攻击就打偏了那么一寸。
太恶劣了。
臭王八蛋。
贤人气得踹了他一脚:“还起得来吗?要不要爸爸背你回去?”
“我自己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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