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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意泪眼模糊,也许她八字命薄,背时背运,但在挚友一事上,她此生不亏。
握紧黄静盈的手,将这几天的事情细细说出:“我有身孕的事还瞒着沈浮,他说若是我有了,就堕掉……”
“什么?”
黄静盈大吃一惊。
半盏茶后。
“混账!”
黄静盈怒到了极点,“孩子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凭什么他说堕就堕!”
“他若是不想要孩子,那就别碰你,凭什么让你喝避子汤,作践你的身子?”
昔日床笫间的纠缠一闪而过,姜知意脸颊热着,平日里冷漠至极的沈浮唯独那时截然不同,她才会误以为,他总有那么一点爱她吧。
低声道:“我已决定和离,只是这事须得我阿爹主持才行,我找不到可靠的路子送信。”
官府的驿路最快,但沈浮身为左相,一个不留神就会传到他耳朵里,侯府那边虽有专人往来西州,但若被母亲知道了,这婚,依旧是离不成。
“你把信给我,”
黄静盈很快说道,“阿彦如今在车驾司,专管着各处水马驿站,我让他办。”
黄纪彦,黄静盈的嫡亲兄弟,上次见面时还是青涩少年,一声声唤她姐姐。
姜知意感慨万千,成婚两年几乎与世隔绝,原来外面的人事,早已变了几遭。
所幸,故人还在。
取出家书递过去,又道:“盈姐姐,昨天请你帮忙找大夫,可有头绪了?”
“人我带来了,在后面屋里等着,只是有一点,”
黄静盈接过收好,“他叫林正声,是朱正的亲传弟子,我先前并不知道朱正与沈浮的关系,如今,还让他看吗?”
姜知意本能地想要拒绝。
医家师徒之间不啻于父子,朱正若是问起,林正声必定不敢隐瞒,那就等于把此事告诉了沈浮,那么她先前的苦苦周旋,就功亏一篑。
“你找大夫做什么,”
先前她并没有提原因,黄静盈不免发问,“看风疹吗?”
姜知意犹豫一下,本来怕她担心不想细说,但如今到了这个地步,瞒也瞒不住:“是孩子,我服过避子汤,这一胎,可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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