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盯着白菀的眼,半响,启唇吐出四个字:“明帝,姜宏。”
明帝是庆和帝姜宏的谥号。
霍砚如愿以偿的看清了白菀眼里的震动,她先是一挑眉,继而慌张的接连眨眼,连那张泛着莹润光泽的檀口,也惊得微张。
他俯下身,凑近白菀。
离得太近了,近得两人的呼吸交融,只需再靠近一点,她或者他,都可以在对方唇上落下一吻。
霍砚在盯着她看,偏偏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情绪。
他的逼视让白菀脑中绷着的那根弦,越来越紧,弦丝崩断那一刻,她可能会控制不住推开霍砚拔腿就跑。
可那样只会惹怒霍砚,后果她承受不起。
白菀强迫自己与霍砚对视:“为何是先帝?”
她还是修炼得不到家,连她自己都听得出来,她话音中蕴含的颤栗,更何况是霍砚。
有什么东西从他肩上滑落,落在她脸上,传来一丝冰凉,原来是雪,绒雪化成水,从脸颊上滑落,有些痒,白菀下意识眨眨眼。
她看见霍砚那双寒眸中漾开一抹笑意。
紧接着,霍砚突然抬起手,白菀才放下的心一慌,却避无可避。
他直接伸手,自下颌掐上她脸颊两侧,迫她仰起头。
霍砚亲昵的蹭蹭白菀的脸,在她耳边沉声低笑:“娘娘又在装模作样。”
他在雪中站得久了,浑身冰凉,连脸上也没什么温度,白菀被他蹭得汗毛直立。
水漾从亭中出来,一眼便瞧见两人脸贴着脸,下意识捂住眼,和陈福一块儿隐进黑暗中。
霍砚一口咬上白菀的耳朵尖,含糊不清的问她:“咱家杀了姜宏,是谁告诉娘娘的?嗯?”
他虽掐着她的脸,带来极大的压迫力,可他手下并未施力,说是掐,还不如说是轻佻的爱抚。
霍砚这一口咬得狠,白菀只觉得锐痛从耳尖往头皮炸开,才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又争先恐后的漫上来。
“是本宫自己猜的,”
白菀咬牙忍痛,话音不自觉带着颤:“掌印那日浑身是血闯进东宫,继而丧钟便鸣,这并不难猜。”
霍砚得了他想要的答案,才满意的饶过白菀那可怜的耳朵尖,在鲜红的齿印上轻舐而过后,才松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扶起来。
白菀站起身才发觉,蹲得久了腿脚都在发麻,一时没站稳,整个人栽进霍砚怀里。
霍砚被她一撞,纹丝不动,扶稳她的同时,替她整理好弄乱的狐裘,瞅着她陷在毛绒领里,白里透红的脸,挑眉道:“呀,娘娘连站都站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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