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收拾收拾请岳丈......”
裴肃念叨一半噎了声,眼睛睁得浑圆,大为错愕,“你在说什么?......你哪儿来的岳丈岳母?”
裴弗舟淡淡一笑,扶着目瞪口呆的裴肃坐在石凳上。
他缓声敬茶道:“父亲,我如今业已立,当成家。
那是江淮道舒州的旧望江家,我要娶他家的娘子。”
裴肃一口茶差点咳出来,皱眉道:“谁?......”
裴弗舟定了定,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说出去了,于是轻呼一口气,沉道:“父亲见过她的......舒州司马家的江女,先前寄住在沈博士家,如今在宫中做司记。”
裴肃眯着眼想了想,总算慢慢回忆起来,不禁惊道:“你先前说的宫中人是她?”
裴弗舟嗯了声,“是。”
“那不是陈家大郎相看的那个......”
“对。”
裴肃震惊,这事情突如其来,他盯了裴弗舟片刻,才反应过来,喃喃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不对,你小子不会是当时就抢了人家的相看对象吧?”
裴弗舟听得皱眉,纠正道:“父亲,他们那事情没成。
再者只是相看而已,怎么就成了什么陈家的。
以后您切勿说这些话,叫那她听了如何是好?”
裴肃久久回过神,眉头忽地一蹙,道:“贵妃知道否?”
裴弗舟垂眸道:“知道。
她并未反对。
而且,很喜欢江女。”
裴弗舟一哂,指了指自己,“看来,你就瞒着我了是么?”
裴弗舟笑笑,摆出老老实实的恭敬样子,道:“恐父亲因过分思虑我而阻止,彼时教儿子不能两全。
一番顾虑,儿子这才最后告之。
还望父亲成全。”
“你!”
裴肃倒立着眉毛凝了凝,好一个先斩后奏,这时候居然还一口一个"
儿子"
开始卖乖......
他不由嗤鼻一失笑,摇摇头,叹道,“呵,你自小到大都是如此。
给你选的,你不要,偏生要自己找.....我且问你,你同江女是何时的事?”
裴弗舟滞了一下,这可不好说了......他们二人的纠葛从上辈子就开始了......
他不禁牵唇,和她在一起多了,撒撒小谎的话也能说上几句,于是道:“是我早早就留意她的,原本就上着心,后来在宫中偶尔碰见,时不时说上几句话,也就更相熟了。
这次宫变她也十分冒险,出了不少力,若非她在,我恐怕很难回来。”
裴肃偏过头来惊道:“还有此等事?”
略沉吟一下,没再说什么,转而冷嗤着无奈道:“说起这个么......呵,我已经写了辞呈,准备不日递交上去了。”
裴弗舟微微意外,“辞呈?”
裴肃失笑说不假,睇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你叔父在北庭做大都护,来日太子御龙,你当为要臣。
我若再继续当这个吏部尚书,裴家还要不要了?树大招风.......彼时陛下如何疑你的你忘了?太子纵然信你,可未必就信我。
我再做下去,岂不自找苦吃?更给裴家找苦吃?”
裴弗舟默然以下,微笑着奉承道:“父亲从来就有淡泊之心,能想开就好。
您也该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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