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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我终于把枪对准朗督军脑袋。
他一声不发，用沉默对抗我。
突然，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绾绾姑娘，让我来吧。
」
施婉君出现在我面前：「护卫队的人听见枪声了，你若开了这枪，定是活不成。
」
她没说后半句，她来开，她也活不成。
「我是残破了，可你和子愈，往后是能厮守的。
你倘若杀了他爹，得叫你俩心里膈应一辈子。
绾绾姑娘，你说得对，谁造的孽谁来谁来偿，你算是可怜我，给我一个杀了他的机会。
」她说得无比平静，平静得像死了一样，「行吗？」
她没打算管我行不行，她从怀里抽出刀子。
她不会用刀，身上也没有刀，这是她从厨房里偷的，其实钝得很。
她扑上去，被朗督军轻易丢开。
她又爬到我脚边，拉着我的裤管伸出手，用祈求的眼神，试图叫我把枪给她。
终于，护卫队赶到了。
十几个枪口齐刷刷对准我俩，只等朗督军的一声令下。
朗督军艰难地撑起上半身，终于开了口：「别伤害她。
」
他抬起头，看我一眼：
「我记得，你叫……挽澜，对吧，李挽澜，这可是我给你起的名字哩。
哎，我一早就知道得有今天，从我见着你，你和你娘，真是一模一样。
可惜二十多年前我就没福气，娶不到你娘，也没种，护不住你娘……」
「你胡说！
是我爹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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