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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人各怀心思,待席罢,沈庭遥借山东、河北两地蝗灾、向殷家借粮为由将殷逐离召至御书房议事。
殷逐离自是不能驳他,起身离开。
沈庭蛟原是去椒淑宫陪着何太妃的,但何太妃一向严厉,二人之间也并无多话,是以他很快便出了椒淑宫,在外面四处溜达。
他虽然是闲王,毕竟也是王爷,宫中也无人拦他。
而沈庭遥召殷逐离自然不是去御书房,五六月份正是繁花争艳的季节,牡丹、天竺葵、四季海棠争奇斗艳,二人沿着白石小径行至蓬莱池边。
沈庭遥解了池边榕树下停泊的一叶扁舟:“陪朕泛舟么?”
虽是邀请,更等同于皇命。
殷逐离负手望了他一阵方笑道:“王上有旨,草民自是不敢不遵。
不过今日既然是入宫谢媒,王上与草民泛舟湖上,不带九爷……似乎与礼不合吧?”
彼时莲叶接天,荷花含蕾待绽,暖暖的风贴着水面而来,挟裹着淡淡花香。
沈庭遥回望他,面上淡去了笑意,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好不容易得在一起,能不提这些扫兴的事么?”
殷逐离终不再言,举步登舟。
他神色方才缓和下来,自划了浆,往莲叶深处行去:“这一身礼服碍眼得很,以后能不穿便不穿罢。”
他语气阴沉,殷逐离自然觉出,是以并不激怒他:“草民遵旨。”
见她神色疏淡,沈庭遥眼中终是现了一丝痛楚之色:“逐离,你相信朕一次,就这一次,可好?”
殷逐离抬眼望着舟下浩瀚烟波,入目间碧梗千行、荷叶如潮:“王上何出此言?王上贵为天子,岂是草民可以质疑的。”
见舟行渐远,彻底没入荷中,附近再无他人耳目,沈庭遥停了摇桨的手,缓缓靠近她:“逐离,朕也是身不由己。
你殷家祖训,女子不为妾,朕不是有心,也是……”
他抬手,指腹滑过她的脸颊,“但是朕一直在努力,你相信朕。”
殷逐离抬眼看他,隐隐觉出他有几分可怜,神色却依然淡漠:“王上邀草民前来,就是为了念叨这些?”
“不,”
沈庭遥继续行舟,“前方有一处安静的所在,你定然也会喜欢。”
蓬莱池边,百花摇曳,草木蔽影,一人作了后宫嫔妃的打扮,正匿于一株海棠花畔拨枝而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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