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姐姐……”
霍瓶瓶担忧地望着她,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犹如掉线的珍珠。
若是杜纷纷有闲暇的话,定会夸她哭的犹如梨花带雨、海棠沾露、美不胜收。
不过,杜纷纷现在一点闲暇都没有。
她感到脖子被叮咬处渐渐酥麻,就好像滴在宣纸上的墨汁,一点一点地朝四周晕开。
而她,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
霍瓶瓶不知所措地看着她青起一大片的脖子,颤声道:“我,我该怎么办?”
杜纷纷很想开玩笑说,帮我把毒吸出来。
但张开嘴后,才发现这句话的难度太高,字数太多,费力太大,她只能颤悠悠地回答:“大……夫……”
“大夫!”
霍瓶瓶被一言惊醒梦中人,猛地站起身,走开两步,又转过头,神色复杂地望着她,“我一定会找人来救你的。”
杜纷纷嘴角努力地上扬,但在成功之前,霍瓶瓶已经飞扬着裙花,消失在视野可及的尽头。
世界陡然静谧,近乎死寂。
火折子的火光趋暗。
杜纷纷眼珠乱转着。
她的脖子彻底僵硬成石块,好像脑袋和身体从中间断开一般。
她想在自己全身变成石像之前找到那只被丢弃的蜘蛛,至少确定它的位置,省得它猝不及防地冲上来再咬一口。
到时候,她就不知道自己还会被断成几截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早知道,刚才她应该直接捏死那只蜘蛛,而不是放它一条生路。
所以师父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果然至理名言,诚不欺我。
可惜教训总是要用鲜血来浇灌才源远流长。
她一遍又一遍地移动着目光。
洞中景物渐渐朦胧,仿佛雾气腾腾。
火光渐渐焚尽,山洞完全被黑幕笼罩。
她耷拉下眼皮,自我放逐似的靠着山壁昏沉沉地睡过去。
轰!
随着巨响,大地仿佛跳了一下。
杜纷纷迷茫地睁开眼睛,刚好看到无数碎石从洞顶稀稀拉拉地落下来。
她下意识地问道:“发生什么事?”
“洞口被炸了。”
悦耳的男声在耳畔慢悠悠地响起。
杜纷纷想转头,却发现半点都动不了,只能用眼角看到一颗黑乎乎的脑袋正攀附在她的肩膀上。
颈项传来一阵温温的湿热,她颤抖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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