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煊停下筷著,侧头瞧她。
沈兰溪又碰了一下。
他微微皱眉,刚要开口,忽的明白了她的意思,唇角微弯,笑得有些无奈。
“吃饭,别那么多话。”
他道。
褚睢安:“……”
桌上的菜不少,但是所剩不多,只一些青菜和半壶梨花白。
沈兰溪吃饱喝足,舒服得揉了揉肚子,这才矜持的擦了嘴,漱了口。
祝允澄看着桌上空了的盘,面色有些凝固。
沈兰溪哪里是为了讨好他点的那些菜,明明是她自己喜欢吃的!
她吃得比他还多!
几人下楼,沈兰溪站在祝煊身后等他结账,蹭饭蹭得心安理得。
祝煊瞧出了她的心思,伸向腰间的手忽的一顿,侧头道:“我出来没带银子,你结一下。”
这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沈兰溪瞪圆了眼看他,努力压着声音问,“你出来吃饭不带银子?!”
祝煊眼底压着笑意,面色坦然若君子,腰间的青色荷包里却是装着两个小金条,“嗯。”
沈兰溪苦着脸让元宝拿了银钱袋子来,数了银子给那店小二,原本鼓囊囊的银钱袋子,瞬间缩水一大半,她连继续闲逛的心思都没有了,垂头耷脑的带着人往外走,连安都忘记请了。
祝允澄急急与父亲和舅舅行了礼,掀袍追了上去。
那道纤丽的身影,头上的珠翠都显得无精打采的,没了鲜活与愉悦。
祝煊‘啧’了声,手指捻了捻衣袖,有些悔了。
逗弄得过分了。
忽的,他腰间的荷包被人点了两下,带着疑惑又轻笑的语气在身后响起,“做甚惹人不高兴?”
褚睢安憋不住的问。
祝煊没回头,看着那道身影上了马车,“不知道,就是想逗逗她。”
褚睢安惊得一个趔趄,连连摇头,“你变了!
祝二郎你变了!
你还是那个古板的小老头吗?莫不是被人夺舍了?”
祝煊颇为无语的瞥他一眼,抬手挡开他作势要摸他额头的手,“子不语怪力乱神。”
说罢,他抬脚往外走。
褚睢安看得啧啧称奇,“这才是你啊,一张嘴便是子曰长,子曰短的,甚是无趣。”
祝煊胸口忽的狠狠一跳,有什么东西被人戳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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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府,沈兰溪去给祝夫人和老夫人送烧鹅。
痛失钱财,心情不佳,便是连哄人都懒得哄了。
“母亲若是无事,二娘便去给祖母去送了。”
沈兰溪道。
被人念着,祝夫人只觉心里暖烘烘的,语气轻软温和,“怎么瞧着脸色不好,可是被谁欺负了?”
沈兰溪摇摇头,“没有,只是吃了饭有些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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