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晓喋喋不休,“那姜泠月说的倒是好听,要口饭吃要块地睡就行,她怎么不上别家,又或者往天桥地下躺呢!”
“与人为奴不必自在强?谁家的下人不是下人,非要到闻府里来?心机叵测!”
江映儿被她说笑,“你的嘴皮子功夫是越发厉害了。”
“奴婢真是受不了。”
丹晓挠着耳朵跺脚,瘪着嘴巴,“卓荷险些害得夫人被休,这个姜泠月看着就不好对付。”
“夫人呐,连奴婢都看出来姜泠月比卓荷厉害,大公子领她进门,夫人不怕她仗着什么狗屁故交旧情..”
江映儿心中自然有数。
“今日大公子问您的意思,您怎么趁机不把她拦下来,不许她进门。”
丹晓不满嘀咕,“还给她置办院子,现在直接住进西厢了。”
眼看着就要到容云阁,江映儿停住脚步。
“丹晓你记住,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千万不要在旁人面前抱怨,尤其是冬春冬红,还有容云阁的仆妇面前。”
她又叮嘱一遍,“若有什么不起眼的人向你打听询问,你也不要露出对姜泠月不满的情绪。”
“我怕卢氏拿不到我的把柄,转向你出气。”
冬春冬红是闻老太太派过来的人,卢氏自然不敢,丹晓自幼便跟着她,是她身边的人。
丹晓眼眶红红,“奴婢记下了,只是您都不着急的吗?”
暂时不想见闻衍,江映儿慢步小走着,“急什么?”
她又不在闻家过一辈子,忍一时之气,脱离苦海,不要陷在闻家的事堆里。
眼下江映儿眼中,只有三件事。
怀孕生子,理账记账不要出错叫几房抓了错漏,寻阿弟。
别的事都不关她的事。
“姜泠月真要到了小房,公子不进您的屋子,还怎么怀孕生子和离啊?”
“会有人比我急的。”
江映儿道,卢氏就是个例子,看嘴角就知道。
想要快些好起来,药吃多了,上火起皮。
容云阁内,闻衍已经沐浴好了。
他穿着月白色长袍,倚在书房的圈椅内看书,头发绞得半干,在肩上披着。
姿态松散慵懒,周身的威压极低,寒厉让人不敢靠近。
冬春冬红小声禀告江映儿今日的账已经送到库房让主管核对了,“大公子一进门便不许人伺候,仆妇们都在外杵着。”
江映儿表示知道了。
“妾身观夫君近日忙碌,人消瘦许多,可要用些夜宵?”
掠到书册上的清字,眼神一顿。
这么说,在正厅时,她的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了?
闻衍纹丝未动,并不理她,江映儿在旁边站了一会。
等冬春冬红端上一盘七巧点心和燕窝糯米甜羹以及......卢氏送来的鹿鞭茸汤。
补身的么....
卢氏这点倒好,一碗水端平,让江映儿喝补汤,闻衍那头也不落下。
“妾身不打扰夫君看书了,妾身去沐浴,夫君记得用夜宵,有事唤妾身便是。”
江映儿去了浴房,里头一团糟,闻衍不叫人进来伺候,室内一片被他搅得狼籍,江映儿小声叫人进来收拾,重新抬了水。
待她泡好浴出来时,让人把外院的灯吹了两盏。
闻衍还在书房,桌上的小食,他吃了些....鹿鞭茸汤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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