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匡玉娇恰巧没有陪闻人玥睡。
雷雨前的天气总是极闷热,闻人玥出了一身的汗,每个毛孔都被贴住了,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她又不想吹空调,就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
凉风拂面,不知为何清晰地想起去外公家的那条山路……蓝天白云绿树……她和海泽表哥一路走上去,走上去……会客室里坐着一名穿海军制服的青年……
辗转至半夜,她朦朦胧胧一睁眼,就看见床边坐着一个黑黢黢的影子,是翻窗进来的于璧飞。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坐了多久。
她寒毛直竖,正要尖叫,他扑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他有飞檐走壁的身手,要制服她轻而易举。
很快颤抖抽搐的她就被他紧紧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于璧飞将父亲转达的话,一句句地复述出来,一句句地质问。
“你说算了?”
“你觉得我是疯狗?”
“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他的伤还没好,一边咳嗽,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闻人玥,你好狠的心。
不,你没有心。
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声音不大,一句句送入她耳中,阴恻恻地。
闻人玥头痛极了,又喊不出来,还好有一只手是自由的,拼命挣扎着去够床下暗屉的把手。
眼角瞥见了她的小动作,他冷冷地任她折腾。
闻人玥好容易够着了,他一伸手就越过去了,使劲拉开:“你要拿什么。
剪刀?好,好极了。
来啊,给我这儿扎上一刀。”
挣扎拉扯间,整个暗屉哐当一声翻到地上去了。
掉出来一顶贝雷帽。
“……这是谁的帽子。”
于璧飞一看就知道是海军的物品,而且不是他的,“这是谁的帽子!”
她果然心里还有别人。
或者说,她心里从来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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