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晋王惊恐地大叫起来,手脚拼命挣扎着,两三个宫人都按不住他的手脚。
几个老御医在旁边摇头叹气。
姜鸾刚走进临风殿西尽头的寝间,迎面见二兄在床里不住地挣扎,骤然吃了一惊,急忙快步过去,自己坐在床边,抬手去摸他的额头,
“二兄?二兄,可是做噩梦了?快醒醒。”
姜鹤望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噩梦。
他在人间地狱里剧烈挣扎,挣扎着挥动手臂,啪的一下重重打在姜鸾的肩胛。
姜鸾被大力猛推到旁边,几乎撞到床头木板。
千钧一发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臂,挡在她和床板中间,她的额头撞在坚实的手臂上。
裴显不容分说,托着她的衣袖,把她带去门外。
“公主往旁边坐一坐。
晋王殿下神志尚未恢复清醒,贸然靠近只怕伤了你。”
姜鸾被他拉着,身不由己地往外走。
她揉着撞痛的额头,不住地回头,反复打量她陷在床里挣扎的二兄。
明明是极为熟悉的年轻面容,如今却浮现出极为陌生的癫狂惊恐的神情。
他们才多久没见面?怎么会变成这样?
事情实在大出意料,她的声音也忍不住微微发颤了,“二兄,他,他怎么了。”
“溺水。”
裴家简短地说,观察着她的神色,又补充一句,“长时间溺水,心智崩溃,引发了癔症。”
姜鸾的一颗心沉甸甸地坠了下去。
裴显在前头带路,她茫然地跟着走,都忘了问自己被带去什么地方。
“溺水?”
她喃喃地自语着,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再问身边的人。
“怎么会是溺水?”
“说来话长。”
裴显见她神不守舍,脚下放满了速度,在前头缓行带路,详细地解释给她听。
“初九夜里,圣人服用丹药过量,十分的不好,传出病危的消息。
后来被御医及时救治后,病情转危为安。
但早上病危的消息却被人刻意放出去了。”
他平缓而沉稳地继续往下说,“消息传到了晋王府,初十夜里,晋王带五百兵入宫侍疾。
或许是想要听取圣人遗言,在临终前兄弟和解;或许是意图逼宫;或许是两者兼而有之。
但圣人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想放过他。
圣人的眼中钉,心中刺,始终是晋王。
病危的消息或许就是圣人自己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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