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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粒摇摇头说:“没觉得疼,用了麻醉剂的。
”
他又问:“那你现在听我的声音,跟以前一样吗?”
“以前……”桑粒羞涩地笑一下,“以前只在网上听过你的歌声呀,没在现实里听过,没得对比。
”
“……更早以前呢?”言落紧紧盯着她,似乎想看穿什么,片刻后说“高中的时候。
”
“高中……好像也没怎么和你说过话呀,”桑粒偏开眼神,像在回避过去的尴尬,“记不清了。
”
也是。
言落忽然抬手,作势要撩开她耳边的头发,却又停下动作,看灯光下他手的黑影叠在桑粒肩上,他顿了顿,轻声问她:“可以看看吗?”
这个……是能随便看的么?
桑粒感到混合着言落气息的空气在向她施压,她的呼吸忽然就失去节奏似乎,时深时浅,心也跟着漏了一拍似的。
不敢看他。
桑粒垂着眼没作声,手却老实地抬起来,自动自觉地将耳旁的头发勾到耳朵后,随后自嘲地笑说:“它会跟我一辈子。
”
她的耳朵小巧,原本很白,但此刻粉红如桃花,那是她潜意识里娇嫩的羞涩。
感知她的波动,怕把她吓跑,言落有意识地克制自己,歪了下脑袋,眼睛看着她耳道里的小玩意儿,手慢慢垂下去,然后很轻很轻地说了句“没关系”。
桑粒不懂他的没关系,是指对谁没关系。
对她自己而言,这可太有关系了。
她永远不可能做一个正常人了。
她日常担心助听器出故障或没电,比人们手机即将没电或手机丢失惶恐百倍。
她抬头去看言落,言落却不看她,他眼睛去衣柜里扫一遍,随后伸手取下一套短袖运动装来,在桑粒面前晃了晃,说道:“这套你应该能穿。
”
言落个子高,他的衣服对桑粒而言都太大,但这套是修身款,看着较小,桑粒应该勉强架得住,能将就。
桑粒拿了衣服,索性去准备洗澡,进去浴室后,又出来,偷偷摸摸去客厅拿上言落买的一次性内裤。
幸好言落不在客厅,桑粒松了口气,又扭头张望他房间的方向,好奇他关着门在房间里做什么。
直至她洗漱好,穿着不合身的男装别扭地走出来,也没见言落露面。
虽然很明显,桑粒应该住隔壁的客房,但她还是去敲房,礼貌征询主人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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