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余爱民,就有点复杂了,其他的事儿他完全不清楚,现在就是在调查他参与赌博的具体金额,才能做出最后的判决。”
沈平端起陶瓷缸子喝了一大口水,才说话,声音还带着些喘。
“那余爱国打慧儿的事儿咋说?还有余老太太强迫好好嫁人抵债务的事儿呢?”
罗翠芬急切的开口。
“余爱国打慧儿的事儿,咱们有伤残鉴定,直接起诉,到时候法官会根据伤情的具体情况再做出判决,至于余老太太强迫咱们好好嫁人的事儿,一没有囚禁,二没有用恶劣手段造成事实婚姻,我怕……”
“怎么会这样?慧儿被打成那个样子,咱们的好好现在家不成家的,就没办法惩罚他们那群人了吗?”
罗翠芬气的不行。
“除非余爱国把我妈打死了,他现在肯定是要坐牢的。”
余静好冷笑一声,“咱们和余家的事儿,顶多就是个民事纠纷,我猜着,到时候就是赔钱和解了。
至于余家强迫我嫁人的事儿,毕竟没有造成事实伤害,法律也不可能就为了预防我会余家给强迫嫁人,就把他们一家子给关起来吧。”
“毕竟,法院又不是咱家开的,不能咱们说了算。”
道理都懂,但心里难免还是有些难受的。
余静好声音有些低沉。
一时,大家心里难免都有些不好受。
沈慧起诉余爱国,开庭日是在十月五日,进了十月,天气开始转凉。
路边梧桐树的叶子渐渐的都黄了,道路两边的落叶都积了起来,花坛里的颜色开始变的单调,从姹紫嫣红到现在的灰黄灰黄,就犹如他们此刻的心情一样。
于沈慧而言,到底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年,如今却要对簿公堂,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就好像你回首,才恍然发现,你曾经的岁月全是一片空白,你曾经付出的感情,你曾经为之珍惜的家,全在一刹那之间,化为泡沫,烟消云散了。
这日,依然是沈平夫妻俩陪着沈慧母女俩来的。
沈平和罗翠芬是昨天晚上披着霞光赶来的,就为了今天的开庭。
余老太太也早在五日前回了家,这几天,整个双桥大队全在议论着余家和沈家的事儿,简直比过年时唱大戏都还要热闹。
尤其是余老太太,这几天什么事儿都没干,早上天一亮,就走街串巷的跟人说着沈慧母女俩是如何没良心,说沈慧带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野杂种硬赖在了余爱国的头上,还吃余家的喝余家的,现在还反过来说余家对她们不好。
简直比农夫救的那条蛇还无情。
沈平那天刚在菜园子里锄了草回家,被村里的一个好事者拦人,那人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小声的问他,好好到底是沈慧跟谁生的闺女?
那人还说,你们当初还真是好算计,姓余的上门提亲提了好几回没答应,就吊着人家,完了,才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把闺女嫁进去。
“哎,说说,当初余家是不是给了很多彩礼?”
那人笑的一脸猥琐,“余爱国那也是个蠢的,连自己媳妇肚子里已经有货了都看不出来。”
为着这个,沈平还和那人在村里狠狠的打了一架。
不过,沈平夫妻俩来了城里,对于此事,却是只字未提。
只是,看着法院的大门越来越近,沈平心里升起几分不安来,不由的拉了拉罗翠芬的衣袖。
两人多年的夫妻,对方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罗翠芬扯回自己的衣袖,冲着他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一直到进了里面,趁着沈慧母女俩在一起说话的时候,罗翠芬把沈平拉到一旁,悄声说:“这事儿瞒不住,余家的人到时候肯定会在法庭上闹出来的,一会儿,咱们先跟律师把这个事儿透个气,再跟慧儿说。”
话还没说完,罗翠芬就见沈平脸色不对,她提高声量说:“你以为现在的慧儿还是以前的慧儿吗?你放心,这个事儿,她肯定承受得住的。”
“真的?”
罗翠芬没说话,白了他一眼,转身朝着律师走去,先把事情说了一遍,两人商量了一下,才做到沈慧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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