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在旁边坐下来:“我昨天联系了林德彪,他林德彪欺负你们小孩子,把我这个家长当死人。
当初为什么停业清场,还不是高历闹的,最后却要把责任全算在咱们这边。
为了五万块钱,真是做得出。”
“赔了多少?”
江景行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
江暮讪讪:“赔了三十万。”
但昌市那庄家赔了八十多万,他不敢不赔,林德彪找上头来,还有个江暮盯着。
为了五万,最后赔了八十多万,这大概是高历这辈子做得最亏本的买卖了。
江景行起身:“这次麻烦你了。”
他要回房,江暮却叫住他:“景行。”
江景行脚步一顿。
“你这次,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我知道。”
“和人小姑娘道歉了吗?”
江景行没说话。
“你素来是个有分寸的孩子,这次怎么也……”
江暮喝了口水,“我知道三十万对你来说只是小事,但是对人家那种穷苦家庭来说,那是天文数字,你有没有想过,那天如果你不在场,那家人最后的下场?”
如果不是他刚好认识景鲤,心有愧疚,那家人可能就被高历还有林德彪逼上绝路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因他而起,他在知道那是景鲤的父亲后,还是把那笔送命钱给了景山。
江暮又道:“虽说这件事不能全怪你,但你当时确实有害人之心。
爸爸也是没想到,是不是因为爸爸回来的次数太少,你妈又……算了,多说无益,你好好和人家道个歉,也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你就当这三十万是买个教训。”
江暮没有对江景行发脾气,甚至没有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是因为他太了解自己儿子了。
他在谴责他害人的同时,他自己的心里想必也正在煎熬着。
江暮至今记得他小学六年级的时候,踢球时不小心砸到了邻居家的狗,那狗本来就快病死了,但是江景行始终觉得是他害死的,以至于好几天都食欲不振,晚上还做噩梦。
他从小就心思深,情绪不易显露,也不依赖大人,就这么做了几天晚上噩梦之后,他头一次抱着自己的小枕头来找江暮,和他说了一句“爸爸,我怕”
。
江景行再聪明深沉,也不能忽略他现在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虽然现在已经不会再跟爸爸说怕了,但他的心性,还是没变的。
“说起来,那姑娘也有两下,居然还知道借这个机会,让她妈妈和她那个赌鬼爸爸离婚。”
江暮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报纸,弹了弹,“我倒能理解这两位校长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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