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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绎一进客栈,周遥就追过去趴在外墙上,踮着脚朝窗户里望。
客栈里鸡飞狗跳,桌倒椅摔,客人四下逃散,吴迪像一只闯入鸡窝的猴子,风一样穿过公共区跑去另一头,攀着窗子往外逃。
那几个大汉也不是吃素的,冲上去揪住他衣服后领就把人扯下来扔地上,甩面饼一般。
几人围着吴迪拳打脚踢,阿敏劝也劝不住。
骆绎倒平静得很,抄着兜走到吧台边,斜倚着柜子,拿火柴擦燃一根烟。
一群人追着揍,吴迪连滚带爬抱头藏去花盆架下,勉强挡一挡。
咔擦几声,花盆架被踢散架,吴迪没了遮蔽之物,眼见要被揪出来——
“打够了啊。”
骆绎淡淡开口,“弄死了你们也麻烦。”
几人打在兴头上,哪肯收手。
阿敏凄惨哭叫,吴迪鬼哭狼嚎。
骆绎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烟圈,把手里的烟放在桌子边缘晾着;他弯腰拾起地上散架的椅子腿,在手中掂了掂,突然眼神一冷,朝其中一人的膝盖窝砸了下去。
那人正抬脚要踢吴迪,支撑腿一软,跪倒在地,捂着腿嚎叫。
几人停下,瞪眼看骆绎。
骆绎掂着手里的棍子,冷笑:“我跟你们说话呢,没听见?”
“你他妈谁呀?!”
一个络腮壮汉骂道,冲上来一拳砸向骆绎。
骆绎冷脸,迅速侧身避过,握住他手腕狠狠一拧,咔嚓一声,壮汉惨叫,挣扎中欲再出拳,骆绎拉住他手臂转身一个过肩摔。
近两百斤的壮汉如同装满水泥的麻布袋,轰隆砸地板上。
骆绎俯视着他,道:“是你老子。”
其他几人见状,一时不敢有所动静。
客人们缩在角落里,鸦雀无声。
骆绎回到吧台边,烟已经烧了一截,露出灰白的烟灰,袅袅起雾。
他拿起烟,无意一瞟,看见周遥的脑袋安在窗户台子上,发丝被太阳照得毛绒绒的,一双大眼睛亮亮晶晶。
骆绎:“……”
他说她今儿怎么这么听话,让不进来就不进来。
两指夹着烟刚到嘴边,身后一人捡起他刚扔的棍子朝他后脑勺砸来,周遥惊恐地张大口,却见骆绎仿佛脑后长了眼睛,回身一扫,一脚踢在偷袭者脑袋上轰地一响。
干净利落。
那人瞬间跟打倒的保龄球瓶一样歪倒地上。
骆绎指尖烟雾袅袅,那截烟灰也完好无损,他把烟搁在烟灰缸上磕一磕,一截烟灰断了进去。
“你是这儿老板?”
一个扎小辫儿的壮汉也不上前,指着吴迪朝骆绎告状,“你伙计拿假石骗人,你想包庇他?我,我劝你别趟这趟浑水,我们叫上几个兄弟天天搁这儿闹,不见得你能吃得消。”
骆绎道:“我就是个做生意的,管不了你们的恩怨,但进了我这客栈,就得守我这儿的规矩。
谁不守规矩,我就收拾谁。”
他敛起眼瞳,敲了敲一旁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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