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他们生前照的合影的照片,两位老人神情严肃,但紧靠在一起。
我曾为他们落泪,可现在我明白了,那夜,他们守在一起,就不是悲剧。
他们不是唯一坚守到底的人。
船上的侍者一直穿梭往来,为人们端来香槟食物。
甲板上,四重奏的演奏持续到了船沉的时刻。
他们也并不是久远历史里的人物,几年前,美国攀岩协会的会长,在一次登岩中突然失手,坠下了万丈悬崖,他的妻子在下方,见状奋力一扑,抱住了经过自己身边的丈夫,与他同坠山谷。
我不觉得他们是自杀,应该是自我牺牲。
就像那些走上前线的士兵,那些去救火的消防人员,那些救治传染病人的医护人员……谁没有求生的意愿?可是,还有许多比求生更强烈的情感。
也许他们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独自面临那死亡的瞬间,怕他们感到孤独无援,也许他们只是想以行动最后表达一次爱和尊敬,珍惜和保护。
我微笑,“审言,你不会死的,我看到了,我们还要过一辈子。
就是我看的不对,也不要紧。
且不说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孩子,就是真的有了,这个孩子的灵魂如果不是通过我来到这世间,也会通过别人来。
我生我死,都耽误不了他。
至于你和我,这次就是要生死与共,不能分离。
此事我也已经定了主意,不必再谈了。”
谢御史气道:“如此短见!
不顾大局,妇人之仁……”
爹叹了口气,“有时,情义重过生死,也无可厚非。”
谢御史对着爹气骂道:“当初,那孽障为了她,重伤将死,她还不殉情!
你说了这话吗?!
现在她如果怀了我谢家的骨血,该为我谢家活,但她却不走了!
这种不辨轻重缓急的蠢事,只有你教导的女儿才干的出来!”
审言侧了脸看我,似乎要说话,我不看他,对着谢御史说道:“公爹,我惹您生气,对不起。
但是这次和那时审言重伤不同了,他那次负伤是为了救我,他想活下去,和我在一起。
他如果去了,我会好好活着,让他的努力不落空。
可这次,他决定走一条表明自己立场和品德的道路,我也要走同样的路,这是我们过去就说好了的事。
我的生命首先是用来表达我的意愿,不是只为了承继血脉……”
谢御史快气疯了:“这是什么胡话?!
你的性命承于父母,就该为父母延续香烟!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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