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的磨磨蹭蹭里,却比前两次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车子停在颐园外,在陶鹿第不知道多少次偷看他的时候,叶深终于出声了,“你这两天好像很怕我。”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陶鹿一愣,笑道:“我是关心你呀……”
她不知想到什么,青春正盛的小脸上显出深切的恐惧来。
她小声问道:“比赛输了,你不会……生气么?”
叶深手插裤兜快步走着,淡声道:“比赛是比赛,生活是生活。”
他看了陶鹿一眼,声音隐带笑意,“我不会因为输了比赛就吃人——你大可不必怕。”
“是么……”
陶鹿低头小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又似乎深感迷惑。
心理咨询室内。
温瑞生微笑道:“上次我们结束的时候聊到你腰伤的问题,这次你愿意谈谈吗?”
陶鹿抿唇不语。
“好的,我明白了。”
温瑞生温言徐徐,给人春风拂面的惬意,“这周过得还好吗?夏天就快要过去了。”
窗外画眉鸟在笼子里踱来踱去,似乎那融化了的金子一般的夕阳叫它着迷,它歪着小小的脑袋瞅着远处的天空,时不时鸣叫一声。
一声又一声,陶鹿的心事浮出来。
陶鹿轻声道:“这周TK战队参加比赛输了。
回来之后两天,我一直很害怕——但我自己原本并不知道我害怕。
我一直很怕他会发火。”
她的话杂乱无序,但是温医师竟然听懂了。
“他?”
温瑞生一丝不苟记录着,“叶深吗?”
“嗯……”
陶鹿迷惑不安,“温医师,这是……心理病吗?我一直在不由自主地观察他,怕他忽然发火,生怕做一点惹他不高兴的事情。
可是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直到他来的路上指出来,我才发现自己这两天一直过得……”
她抿唇,有点艰涩地找到了那个合适的形容词,“提心吊胆。”
“叶深之前有对你发火过吗?”
“……没有。”
“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陶鹿仔细回忆着,虽然有时候他隐约有压着脾气的模样,但一次都没有真的发作出来,相反他尽量耐心地对她——不只是她,也包括TK战队的队员,甚至是每个接触的人。
她顿了顿,确认道:“一次都没有。”
“所以这影响不是叶深施加给你的。”
温医师可靠地给出意见,他慢慢问道:“上次咨询中,你提到了父亲对母亲和你存在长期家暴。
那么,请问你的父亲,是不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更容易家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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