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并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看他慢慢往上移动着戒指。
不用完全摘下,陶知越已经看到了那个特别的印记。
在手心的那一面,指腹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爱心痕迹,心尖处圆圆的,很可爱。
霍燃站在他面前,微微低头,认真地看着他手掌里的这颗心。
“从我的角度看,是一颗桃子。
从你的角度看,是一颗心。”
“平时戴着戒指的时候,没有人知道里面藏了一个桃心。
而你每次把它摘下来,就能看见这个小小的印章。”
晚风清冽而温柔。
“是我留在那里的心。”
听着霍燃的絮语,陶知越安静地看着手中这粒小小的桃心,心里仿佛盛满了许多柔软的情绪。
在无边的旷野中,在太过盛大的世界里,他随时随地都有另一颗心陪伴着。
婚姻本就是由人们自行定义的一种契约关系,总有许多超出感情本身的附加限制。
而这枚戒指就是霍燃对未来的定义,是一份独一无二的契约,在过去和当下的生活点滴熔铸成的形状里,憧憬着只与他们有关的永恒。
于是陶知越重新把戒指戴好,抬头凝视他。
“我会一直戴着。”
他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契约。
然后交换一个漫长的吻。
内侧刻着桃心的莫比乌斯环戒指,戒面上有两粒流淌着光芒的碎钻。
世间唯一、没有尽头的爱。
和永远在爱里徜徉的他们。
头顶星光烂漫,触不可及的宇宙浩瀚无垠,近在咫尺的呼吸炽热轻盈。
所有庞大的星体与微小的尘埃,所有美好与平凡,白雪与黑夜,繁华与岑寂,都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河水里,永不停息地向未来涌去。
它们一起在见证。
世间万物都落进澄澈眼底,如梦如幻。
逝去的夜晚渐渐在纸面上凝结,陶知越专注地握着画笔,小心翼翼地留住了这一晚的记忆。
桌上散落着画笔和颜料罐,小桶里的水已经被染成灰色,他坐在画板前,很郑重地点下星光的颜色。
周日午后,客厅的电视机开着,音量调成了中低,正是广告时间。
阳台上的洗衣机刚刚结束工作,霍燃打开盖子,抱出洗完的衣服,然后很严谨地一件件抖平了褶皱,用晾衣架挂好。
洗衣液洁净的香味在空气里蔓延,日光晒下来,将白衬衫照得很透明。
大功告成,望着一排晾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霍燃满意地回到屋子里汇报。
“这次晒干以后绝对不会皱了,我保证。”
陶知越抬头望了一眼阳台,评价道:“可以打满分。”
“你画完了吗?还需不需要帮你换水?”
霍燃忍不住凑上来,“很好看。”
“画完了,不过我还不是很熟悉水粉,下次可以再换个画法。”
陶知越端详着手边的画纸:“这样就能经常换证书,每一次都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和构思,所有的细节都能被记起和翻新,还能不断加进新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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