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初总算明白,天涯海角也不过左城那掌心五指的距离,她哪里逃得过左城指尖画下的牢笼。
五年前,五年后,一败涂地的总是她,不知这次赔的又是什么。
若是用她的命运还以琛的,大概是她唯一能接受的。
“等我。”
一眼凝望,语落,她转身决然。
恰逢进门的秦熙媛与齐明海,江夏初一言不发,脚步未止。
秦熙媛伸手拉住:“夏初,你去哪?”
一脸憔悴,大概也是不休不眠。
江夏初冷沉的眸子都没抬起,一言不发。
“说句话,你去哪啊?”
秦熙媛有些逼迫急切。
江夏初对上秦熙媛的眸子,凉而静,轻启唇:“我去救我的以琛。”
将秦熙媛的手放下,她似自言自语:“只有那个人可以救他了。”
秦熙媛愣了一下,眉间深染困顿,再抬头,已经不见江夏初的人影,忽地,又听见齐明海叹了一句:“以琛不会有事了,只要那个人应下就好。”
秦熙媛恍然惊醒,喃喃自语:“左城。”
这么一个能将生死颠覆的人,是谁?除却左城,再无二人。
望向齐明海,只见他脸侧深沉如晦。
不知为何,秦熙媛信了。
左城的病房正巧向阳,江夏初却觉得此处最是阴冷。
她进去的时候,左城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来了。”
语气平淡无痕,“我等了你很久。”
左城还穿着昨日那身白色病服,映衬得他脸色越发惨白,满屋子的烟草味。
江夏初睃了一眼,地上扔了一地的烟头。
江夏初不喜欢烟的味道,叫人烦闷,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留意过,以前左城不喜抽烟。
时间这个东西啊,叫什么都面目全非了。
江夏初收回视线,对上左城,没有弯弯绕绕、虚与委蛇,平淡开口:“救他,他不能等了。”
左城半靠着枕头,黑发稍稍长了些,遮住眉间阴霾,只是眸子阴沉,只问:“为何?”
唇角冷涩,又补了一句,“会为了他妥协。”
声音怎么都像从悠悠冷谷传来,叫人背脊生凉。
只是江夏初无动于衷,还是一副不温不火,不冷不淡的表情,讥诮反问:“有区别吗?反正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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