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钱。”
听到岑深的转述,桓乐气到想打人,“那尊琉璃塔,他卖了我五百两!”
岑深&阿贵:“……”
不坑你坑谁呢?
岑深继续他的脑内小剧场。
宋梨一听只要三文钱,那还管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直接买下走人,连怎么用都没有问。
跑出铺子后,他还神经质地老往后看,好像在看柳七有没有反悔。
不一会儿,宋梨就消失在了画面里,而这个画面也逐渐淡去。
柳七的记忆很杂乱,有些片段只是一闪而过,岑深也看不出什么深意。
他在那个年代除了桓乐也不认识第二个人,便只找宋梨,很快又找到了第二个相关的片段。
那是一间简陋的书房,木格子窗上糊的纸都有些剥落了,屋里一点灯火如豆,伏案的书生奋笔疾书,表情因激动而紧张,却又包含着忐忑不安,矛盾十足。
这人正是宋梨,而柳七的站位应该是在窗外——他在暗中观察他。
悄无声息的,连宋梨都没有发现。
这个发现不禁让岑深有点脊背发凉,但画面再一转,忽然又到了白天。
白天的宋梨紧张又期待的把用毛笔写出的一首诗拿到了书院里,但他没有进去,门房好像不大欢迎他。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来了一个青衣书生,两人走到角落里说着话。
很快,那青衣书生就激动得抓着宋梨的肩膀大呼小叫起来,手里还攥着那首诗。
“宋梨,好样的,这可真是一首好诗!
你等着,我马上拿给夫子看,兴许他就会允许你重新来书院读书了!
不,单就这首诗,你就可以去参加百花宴了!”
青衣书生单纯的为宋梨感到高兴,转身就要往里走。
可宋梨却忽然拉住了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不不,再等等、等等……”
他在纠结,在挣扎,过了大约十几秒,他又从书生手里拿回了那首诗,哆嗦着手拍拍他的肩膀,“下次吧,我还没想好呢。
我先走了啊,你回去上课吧,回去吧……”
说罢,宋梨转身就跑,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
他一度脱离了柳七的视线,直到在南榴桥堍的一棵石榴树下,岑深再次见到了他。
他跑得满头大汗,扶着树干大口的喘着气,手里的纸已经被攥成了一团。
岑深的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被那棵树吸引,那应该就是桓乐说过的石榴树吧,果然比一般的石榴树高大许多。
石头的桥,红石榴的树,徐徐而来的风,真好。
有生之年,他竟能亲眼看到桓乐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岑深在心里感叹着,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朱红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翩若惊鸿,又似一片绚烂的火烧云,从石桥的那端信步而来。
他用玉冠束发,腰悬宝刀,虽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可已身具大唐盛世的强者气韵,英武豪迈。
岑深没有动,一直看着他。
不,应该说柳七没有动。
桓乐走到了南榴桥的这边,才看到蹲在树下的宋梨,笑着探出栏杆跟他打招呼,“宋梨啊,你在看什么呢?树下莫非埋了什么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乐乐聪明盖世,抵不过岑深一个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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