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肃在这时候沉稳又明察,他直接把大血管控制在单手下方,另一只手用电刀做锐性分离时又准又快,连梅斯菲尔德都露出了赞同的神情。
热盐水纱布在自动完成填充和取出,纪觅也开始脱手完成滑脱性大出血的处理。
她能够在瞬秒中内找到并解决裂孔洞隙,单手指节一扫便可以稳住病人心跳和呼吸,再一扫甚至能让血液停顿和放慢流速。
这手术一做就是三个小时。
等全部做完的时候,所有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麻醉师直接累到从凳子上瘫了下去,气儿都有些喘不过来。
岑安从半夜做手术到现在,这时候也累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又隐约的有些庆幸。
听叶医生说,这种难度的手术,可能十年都只有三四例能成功完成。
他们居然真的把这个病人给救下来了。
纪灼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耳朵尖上都沾着水珠。
叶肃闻见他猫里猫气的味道,不留痕迹地避远了一点,有些嫌弃的给自己喷了点古龙水。
“话说回来,”
豹子想起来了什么:“这是咱们第一次一块做手术啊。”
“而且还是跟外国妖怪——”
他歪着头看着叶肃道:“那尖耳朵的银毛是什么物种?羊驼?”
“……是精灵。”
“啥?精灵?到底是精还是灵?”
“……”
等其他人都陆续回去休息了,叶肃才去找了梅斯菲尔德。
对方在喝能量饮料补充电解质,电脑里的文档还开着。
“什么事?”
叶肃先是扫了眼他的论文,然后才开了口。
“你为什么要过来?”
他其实隐约能确认答案了,但还是不够放心。
“这该问你的院长。”
梅斯菲尔德把东西放下,看向他简短道:“坎贝尔,你该提防的不是我。”
“渡鸦之森的事情,和我们家族没有关系。”
那双鸽子血般剔透的眼眸注视着他,声音依旧不温不火:“你做的剥离很稳,明天手术再过来一趟。”
叶肃打量着他的微表情,淡淡嗯了一声。
在离开办公室之后,他算了一下时差,给教父打了个电话。
“当年的事情?”
教父的电话那边传来管弦乐的演奏声,好像还有法国人在交谈着什么:“怎么突然问这个?”
“……也是该跟你讲讲,但还是当面聊方便一些。”
他抿了一口酒,随意问道:“下个月回来一趟?”
男人凝神算了下日子,答应了一声:“好,下个月四号见。”
等这两个星期忙完,他刚好带岑安回英国散下心。
“带上你那小男朋友吗?”
教父打趣道:“顺便去领个证?”
叶肃垂眸笑了起来:“会带上的。”
另一边,屈尘坐在消防通道里,开始回忆迄今为止的所有细节。
他从前就觉得这两个医生太神了一些,但又没有想明白是哪里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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