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明白了,这些人,这些自私的人,想把贾西贝从他们身边抢走。
“新的堂主,”
陈郡再次确认,“是伽蓝堂的贾西贝吗?”
“啊?”
贾西贝傻傻的,张大了嘴。
肉身神叼起胸前的哨子,使劲儿吹了两声,轻快、短促,是肯定的意思。
陈郡立刻扶起贾西贝,把他推向人群,沸腾的人们发出响亮的欢呼:“神为兰城选出了新的堂主,来自东方的日月光贾西贝!”
贾西贝被簇拥着、祝福着,慌张地解释:“你……你们搞错了!
我不是……我……”
他回头找高修,人山人海,找不见,“我不行,怎么回事……”
他害怕得发抖,瘪着嘴又要哭鼻子,“我是个娘娘腔!”
他是个娘娘腔,别人拿来羞辱他的话,却成了他拒绝的理由。
人们安静下来,默默看着他,他抖着肩膀掉眼泪,高修挤过人群,心疼地搂住他,把他带离这个疯狂的人群。
他们回到城中心的住处,元贞在烧水,逐夜凉守在床边,床上是昏迷的岑琢。
陈郡和肉身神紧随而来,高修很反感,挡在贾西贝身前:“你们走吧,他不会留下的。”
“他留不留下,”
陈郡跟他讲理,“应该是他决定,不是你。”
“我是他哥!”
噪杂声惊动了岑琢,他抖了抖睫毛,睁开眼。
逐夜凉胡乱运转的CPU这才平静下来:“醒啦?”
“叶子……”
岑琢茫然掀开被,他什么都没穿,光溜溜发了一身汗,要起身,左肩突然剧痛,这才想起之前的激战,天空、湖水、水中那个破釜沉舟的吻……
他腾地红了脸,不只是脸,从眼睑到耳廓,从脖颈到锁骨,还有满身的牡丹花,逐夜凉眼看着他开放了。
岑琢不敢面对他,那样明目张胆的吻,傻子才不明白。
“喂,面什么壁呢,转过来啊。”
岑琢无语,这家伙的嘴仍然那么贱,不像讨厌自己的样子。
“发烧了吗,”
大手碰了碰他灼热的皮肤,“怎么红成这样?”
被他碰过的地方又热又麻,岑琢快被自己不可抑止的心跳杀死了,一转眼看见门口的陈郡,连忙喊:“哎那个谁,打听个事儿。”
陈郡撞开高修,走进来。
岑琢避着逐夜凉的视线:“你们听说过一个叫曼陀罗的组织吗?”
逐夜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这是他第二次问到曼陀罗,这小子否认不了,他心里装着自己这具机械。
陈郡不知道,肉身神也摇头。
这在逐夜凉的预料之中,他没料到的是,自己似乎没那么在意曼陀罗了,什么往事、肉身、复仇,好像都褪了色,只有身边这个人,万绿丛中一点红,那样的鲜明。
随后陈郡说了肉身神选堂主的事,岑琢有些意外,看向门边的贾西贝,那孩子局促地低着头,两只小脚可怜地对在一起,他还那么稚嫩,担得起这样的重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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