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宗涛认真想了想,肯定地说:“没有。”
他推门出去,岑琢朝逐夜凉靠过来:“你不是第一次问曼陀罗了,兄弟,还是仇人?”
“和你没关系,少问。”
“我说你这口气,还能再臭一点吗?”
逐夜凉推开他:“北府堂看过花蔓钩带回的录影,你和我他们都见过,让高修去吧。”
“行,”
岑琢又凑回来,“进去就动手?”
“不,第一次先探探路。”
“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别急,”
逐夜凉伸出铁手,哄小孩似地拍拍他的脸蛋:“北府堂在明我们在暗,机会有的是。”
岑琢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想起第一次和这家伙接触,两人之间那种强烈的吸引力:“喂,我这条胳膊好像很喜欢你。”
他举起左手。
逐夜凉盯着他那只镶钻的机械手,没说话。
“你当时有没有觉得我在吸你,就像过电一样,有一种……好像共鸣?”
逐夜凉还是不说话。
岑琢拿肩膀顶他,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隐瞒了什么,结果那家伙蹦出一句:“你说这种话,真的让我觉得很肉麻。”
岑琢愣了愣,脸腾地红了:“肉麻你妈个鬼,我跟你说正经的!”
逐夜凉站起来:“喜欢、吸、过电、共鸣,你觉得很正经?”
“你都是一堆破铜烂铁了,思想怎么还这么脏……”
岑琢跟着他往外走,刚出门就被他捂住嘴,推回来摁在墙上。
没有袭击,没有枪声,没有爆炸,岑琢拿眼神问他:你他妈发什么神经!
逐夜凉放开他,朝小客厅那边努下巴,落地窗外一片艳阳,姚黄云坐在一架古董钢琴前,姜宗涛挨着他,正给他揉手指。
“这两人干嘛呢?”
岑琢小声问。
“弹钢琴。”
“弹钢琴我们为什么不能出声?”
“气氛多好。”
“俩男的要什么气氛。”
逐夜凉无语地看他一眼,当然岑琢是领会不了他光学目镜后深邃的内涵的。
姚黄云的手指动起来,疾风一样,从黑白键上掠过,肖邦的第四号升C小调练习曲,人类艺术曾经达到的最高成就之一。
岑琢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钢琴声,那声音很特别,和他听惯的子弹、刀子、叫喊声截然不同,像是易碎的玻璃,稍不珍视就会分崩离析。
姜宗涛加入进去,四只手,在不大的一片方寸间追逐嬉戏,岑琢觉得眼花缭乱,不是那两双手,而是两双手背后交融着的情感,短短的一段,两分多种,他们仿佛彼此交换了一次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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