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塘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车门,一声声节奏都敲打在心头上,像是他此刻跳的失常的脉搏。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的,只是邵宴之觉得,如果说出来,沈塘或许会伤心。
至于为什么会伤心,其实邵宴之自己也是说不清楚的。
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
也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直觉,是个很重要的利器。
有些人能借着它,无往而不利。
邵宴之不常用它,可他现在,却忽然强烈的觉得,不能说,至少不能这样说。
“为了钱?”
也没错。
“我认识?”
邵宴之没说话,只是下颚绷的紧了。
沈塘是个聪明人,他上辈子处在很低的姿态里,想要去讨好别人。
所以学会了去看别人的脸色,就好像有人说过,爱一个人,就是低到尘埃里,然后欢喜的开出花儿来。
他曾经能靠着他人的一颦一笑,或喜或悲,在察言观色上,依然是炉火纯青了。
从这点上来看,邵宴之比不过沈塘。
他毕竟是世家公子哥儿,没经历过什么磨难,被姐姐保护的太好,还是太嫩了些。
沈塘从他脸上的犹豫,看出了端倪。
如果是为了钱的陌生人,他根本没必要沉默思考,或许正是因为认识,他要思考说出的真相会不会伤到他。
“我跟你都认识的人实在不多,一部分是我认识的,夏禾是不可能干这种事情的。”
他们早就说开了,夏禾是个非常聪明而且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她说了祝福他们,就不会干出这种事情,即便很多女人会再情伤之下铤而走险。
但是他知道,谁都有可能,夏禾是不可能的。
“邱泽也不可能,乔覃生也不可能。”
因为他们这辈子,没有丝毫的利益冲突。
其实就算是上辈子,他们也干不出这种事。
乔覃生压根儿打从心底里没把他当对手,他高高的姿态让他不屑于去做这样的事情。
沈塘掰着手指头算的认真,可他似乎忘记了,他这辈子跟这两个人没什么关系,把这两个仅仅是由夏禾捎带来的,只能勉强说是认识的人算上,这实在是非常让人费解的。
“你那边的话,我也只认识你一家人。
你姐姐是不可能的,那……是你父亲吗?”
其实邵父,这是个在沈塘心里滚过很多遍的人选。
他百般的思索,不断的做着排除,最有可能的人是他,直觉反应的也是他。
可他又反驳,潜意识里他觉得是不可能的,如果是邵父绑来的他,他对他那么的痛恨,恨他拐走了他宝贝的儿子,又怎么会好吃好喝的这样招待他?
邵宴之苦笑“你一定要知道?”
我觉得不说比较好。
沈塘摇头,“不是他。”
“为什么不是?”
车子在平稳的行驶,沈塘目视着前方,缓缓开口,“首先,如果是你父亲的话,根本不至于拖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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