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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这一声带着电话那头呼啸的风,传到了涂眠的耳朵里。
可能是山风比他周遭的人声还喧嚣,一下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纠结了那么久,犹豫了那么久才拨通电话,结果在拨通的那刻,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了。
他成了一个自己都讨厌的做作人。
蒋彻很有耐心,他拿着手里的啤酒,坐在山头,听着电话。
他没继续说话,就像之前几天陪涂眠睡觉那样,沉默地听着,安静地陪着。
只是这次涂眠没开口,反而把电话挂了。
蒋彻眼里的欣喜垮了下来,他把手机丢到了面前的小桌上,他没打算打回去。
“谁的电话啊?”
坐在蒋彻身边的,是之前流浪狗救助站的老朋友,老狼。
蒋彻因为涂眠要戒断,一天了,心里都不顺,连夜找老狼上这个半山山头新搭建好的露营地喝酒。
老狼,算是蒋彻的老酒友了,可能和这些狗狗们生活久了,被传染了,他待人很真,“上次来我们这儿的那个小网红?”
蒋彻想了想,答道:“嗯。”
“这么快就挂了?你不是挺喜欢他的,没多说两句?”
老狼嘬了口酒,云淡风轻地问着。
蒋彻跟他碰了一下:“小孩儿说要断奶,我这哪还敢给他喂啊。”
“你是给人当男朋友,又不是给人当爹做妈,还在乎这些啊?”
老狼仰靠着露营的矮椅,“爱情这种东西,就是一时冲动,趁着有冲动在,不在一起感受一下美好,等冲动都过了,谁还跟你在一起啊?”
“他是直男,我不能急。
我怕,急了,必反。”
“他这不都给你打电话了嘛?还会反吗?”
老狼挑了眉头,瞥向蒋彻,蒋彻没有答,他心里也没底。
但是让他等,他可以等,让他冲,他确实不敢。
老狼看他举棋不定的模样,又问道:“这么说吧,他对你有冲动吗?”
蒋彻看向老狼,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他是有答案的,但他摸了摸下巴:“不知道。”
“不知道?那好说。”
老狼倾身拿了蒋彻的手机,“今晚试试。
不然断奶这种事,最好是快刀斩乱麻,爱就爱,不爱就拉倒。
怎么样?”
蒋彻默不吱声,他不想拉倒,但他还是挑了眉头,默许老狼打这通电话。
老狼把电话回拨过去。
那边也接得很快,似乎是在等着蒋彻的这通电话。
“喂。”
还是蒋彻先出的声。
“彻哥。”
涂眠这次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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