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白樾想了想,“那个‘闲云白鸥’?”
“甚么闲云,盛名难副。”
侯珂道:“白鸥先前出入过翰林院,左大人提了个‘兴民’的题。
这孩子惯是肆意行事,当场对了篇南北通论。
人多口杂,传进陛下耳朵里已多是夸大之词,偏偏合了陛下的心意,才出了这一遭。”
吉白樾道:“同是学生,又是兄弟。
这个钟白鸥,与你这位钟元温,倒是行事两极。”
“所向不同,道自不同。
元温心里仰的是如许,白鸥......”
侯珂叹了一声,又笑道:“也无怪他能合了陛下的意。”
钟鹤仰如许,志在刚正清律。
钟攸却是自绘展图,望的是开创。
这不正和陛下是一个念头吗?
“不见其人。”
吉白樾掠了遍席上,“未到么?”
“啊。”
侯珂道:“归野了。”
见吉白樾一愣,他捋了捋胡须,“江湖不见,人早走了。”
吉白樾几瞬反应,竟笑出声。
他倒着酒,又哈哈道:“厉害厉害。”
“没了白鸥,还有元温,元温之后,还有如辰。”
侯珂咂嘴,遗憾道:“老夫这一世,全带学生了。”
“如辰又是谁?我还真未听闻过。”
“他祖父你熟。”
“谁?”
侯珂眼望另一头,吉白樾也望过去。
豪门聚位,老贺大人之后,正坐着钟子鸣。
吉白樾一讪,“竟是他家的小子。”
“瞧不上?”
侯珂慢吞吞:“在我看来,这个才了不得。”
“哦?”
吉白樾反笑,“能配得上你一句‘了不得’?”
“你知道他一心学谁吗?”
侯珂笑道:“你也熟。”
吉白樾略思索,“难不成还是如许?”
“偏了。”
侯珂也在桌上划了几个字,锋芒逼人的三个字,正是谢净生。
他见吉白樾神色笑似非笑,也不解释,自己一笑而过。
话却是真。
“在下钟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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