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朴丞挨了一拳,没找回去断然不会撒手。
他不撒手,少臻更不会停。
两人撞得门框发响,朴丞背后抵在框上撞得生疼,他脚踹开少臻,一肘击在少臻眉骨上。
榕漾听着一声响,惊了一跳,可少臻立刻暴起反踹在朴丞小腹,拳头照他下巴上就是一下。
两个人在这里缠斗,本揣着书来讲堂准备习字的苏舟听声快步绕过来,正见榕漾被这两人挤撞下阶,一骨碌的滚下去,他也跟着吓了一跳,喝道:“住手!
人滚下去了!”
榕漾是被朴丞踩着了脚,又被少臻后退给撞下去的。
所幸人没事,就是手臂擦了伤,腕骨压得疼。
苏舟翻过栏跃下阶,急匆匆的看人,见他擦伤也擦得狠,肘臂上破了皮掺血。
他将人扶了,抬头对匆忙往下赶的两人沉声道:“院中条律不许私下斗殴,你们干什么?还伤及同窗,算什么汉子!”
晚上两人都没饭吃。
钟攸给榕漾擦了药,虽没动怒,却叫人不自觉的就小心翼翼起来。
其余人归了斋舍,朴丞打檐下站着,外边还下着雨,他侧颊上带着伤。
少臻脸上也青着,人靠门另一边站着。
两个人中间隔了门,就像隔着长河似的,连个眼神都没交汇一下。
里边细细碎碎地传来先生温声问榕漾的话,大都听不太清。
苏舟一手抱着纱布打着伞到檐下,收了伞搁边上靠着,将这两人看了看,面色不佳。
朴丞舔了唇角,心情也不好,他狠道:“看什么看。”
苏舟刚松开的伞差点又抄起来。
他对朴丞头一回的印象就不好,如今将人打量了,硬是压了脾气学他六哥没吭声,转头对少臻道:“就是擦伤,先生上了药,七八日就好了。”
“辛苦先生。”
少臻抓了把眉上的青处,又道了句:“多谢师兄。”
苏舟往日在蒙馆都是叫别人师兄,如今终于听得了这么一声,不觉缓了神色,道:“先生心软,不会让人站一宿。
你等等罢。”
苏舟一进门,朴丞就冷嘁了声。
他摸着唇角,道:“瞧不出,马屁溜得挺好。
有这个本事,你还偷什么东西。”
少臻脚下用力碾了碾泥渣,对他道:“朴丞是吧?嘴巴这么贱,没少讨到打吧。”
朴丞侧头,“老子现在就皮痒。”
少臻拿眼瞥他,漠声道:“孙子装什么爷,皮痒就自抽。”
朴丞一脚踹在木栏上,少臻冷冷。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那门陡然就开了,钟攸笑了笑,道:“还聊在兴头上了。”
他侧身让榕漾出来,递了伞去,道:“先归省心舍,路上有阿舟送你,不怕迷路。”
榕漾鞠身接了伞,道:“那他们......”
钟攸拍了榕漾的发顶,笑道:“不才同他们有话要说,先去罢。”
苏舟撑起了伞,等着榕漾。
榕漾求情的话在里边都说了,这会儿将那两人看了个遍,犹豫半响,才去了。
钟攸见人走了,又站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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