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煜半起身,“你这心胸狭隘的,不就几篇文章么,还专盯人家一辈子去?这事榕漾要是知道……”
“谁给他提声?”
朴丞眉间一狠,“我看谁敢。
榕漾这会儿早不记这人了,旧事不重提,谁在他面前提我敲谁。”
“得。”
吴煜老不正经的摇晃,道:“这事该谢谢你师兄,闷人办大事。”
他又倒回去,叹道:“合着我还要干这事……这人还不能死,麻烦。”
那头榕漾出了门讲学,夹着书抱着羊羔,也不知从哪摸了只铃铛给羊羔,走起来叮当响。
下学一群小萝卜头跟着他问这羊羔叫什么,榕漾笑眯眯道:“小朴。”
往后朴丞街上去,总觉得小萝卜头们看他目光似有不同,却又不知怎么回事……
榕漾给苏舟写信,信里把这事给苏舟讲了。
那边苏舟立刻回信给朴丞,开篇就是“吾弟小朴”
,朴丞恼羞成怒,回头捉住榕漾又是一顿好收拾。
却说苏舟如今常在南下往来,蒙辰退居院中养花逗鸟,蒙馆北由苏硕,南以交托苏舟。
几年下来,南边人人都道那“沧浪渡川”
是个清隽雅秀的公子,虽行商道,却不失风雅。
只道徐杭有一家名叫舒氏绣坊的铺子,今儿当家的是位御用绣娘,生未嫁,只收了位闭室弟子,名唤“舒霁云”
。
这位舒霁云不过及笄,一手绣技了得,初战江塘双绣便名动南下。
六月天热。
绣坊楼上求娶者无数。
这小姑娘站栏边,头戴纱笠,忽地抬指指向楼下一轿,当众坦然道:“此生霁云若嫁,必嫁苏渡川。”
苏舟正打帘下轿,他一抬首,四下皆望来。
苏舟正急见人,不作细想便离了身。
只说这事足足晚了两日他才听闻,传到苏娘子那头,已变成“渡川有意”
,家里边给他备的聘礼堆积而来,苏舟一早醒来,以为是自己要上花轿。
他不生气,只当小姑娘推脱之辞。
因他如今都已二十有八了,舒霁云不过及笄年华。
苏舟这几年修身养性,迟迟没动心思,家里着急也是情理。
他人不急,回头接了生意,又跑了趟靖陲,一去就是半年。
但“天赐良缘”
,岂是他轻轻松松就能避开的?
苏舟归蒙馆,一日晨起,外出觅食。
他打家里时绝非什么“清隽公子”
,蒙辰的老大褂一披,再揣着一团重的傻漾,一人一喵合着一个包子,也能站摊子边吃得开心。
“昨个吃了老师的糖醋,今日腻了甜。
刘三哥,今儿就给我一勺豆花,辣的。”
怀里的傻漾喵一声,趴他袖上望豆花。
苏舟撸了几把毛,觉得这会儿晨冷,偏头打了个喷嚏。
后边忽地递来一只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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