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许多年前,她站在黑面佛顶,黑衣的僧人来到她的身后。
“你应当把夏侯潋也交给我。”
“喂,死秃驴,别告诉我你要反悔。”
“你无敌是因为无所牵挂,你挥动横波就像挥动自己的手臂。
现在横波有了挂碍,它会变重,你终有一天会再也挥不动它。”
黑面佛顶可以眺望整座大山,夏侯霈举目远眺,松涛翻涌如海潮,潮起潮落,此起彼伏。
她穷尽目力,似乎看见有个脏兮兮的小孩跳跃在大树间的残影。
她的眸中忽然有了微风掠开水波的涟漪,每一条波痕都藏着难以言说的温柔,那是她从未有过的表情。
“怕什么?”
她记得她那时说,“有朝一日他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么我也不必再挥起横波。”
血和雨混在一起溅在脸上,骨肉撕裂的声音那么逼近。
她看见门徒的脸庞有的惊惧,有的凶狠,有的疯狂。
他们在大雨中鏖战,你来我往,不死不休。
这是她最后一次挥刀,一瞬间,她仿佛看见那个眼里有星辰的孩子。
“小潋——”
答应我,不要害怕。
从今以后,你将孤身一人,奋战终夜。
但即便风雨如晦,黑暗如铁,敌人和荆棘也会被你的双脚碾碎成泥。
愿你刀剑不摧,风雨不侵,在漫漫长夜的最深处,终见天明。
五柄刀砍在她的左手臂上,三柄刀击中了小腿。
她一下子跪倒在地,背后有无数柄利刃刺进身体。
她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横波落在了门徒的脚下,被踩进了污泥。
夏侯霈用最后一丝力气抽出腰间的匕首,一刀一刀划在自己的脸上。
背上的刀不再砍,门徒改用脚踹、踢、踩。
这样更多的人能够加入对迦楼罗的讨伐。
全身的骨头都已断了,残破的左手郎当地挂在身上,等门徒把她翻过来的时候,她已断气多时。
柳归藏命令门徒把她拉起来,两个门徒一人拉着迦楼罗的一只手,将她立起来。
然而左手忽然断了,迦楼罗的身子又歪了下去。
门徒扶住她的腰,再次把她提起来。
柳归藏拾起地上的横波,一刀斩下了迦楼罗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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