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
刘得意悻悻地鄙视了自己一番,准是看错了,自己吓自己。
往前又走了一程子,几座相连的楼阁映入眼帘,青瓦翘檐,画桥犹如飞云横于水波之上。
刘得意按捺不住心里的欢喜和激动,着急地走快了两步到那桥上,猫着腰隔着雨帘四望,只期待心里想的那个人快快现身。
等了许久也没等来人,刘得意心里慢慢落空,邪火直窜上来。
他定是被耍了,好一个沈玦,打了自己一回不说,还敢耍人!
雨虽然不大,站了许久,也足够让他变成落汤鸡了。
凉意透过湿透的衣衫一丝丝地渗进皮肤,刘得意抱着胳膊抖成了筛糠,刚打算打道回府,眼一瞥,忽瞧见桥的那头栏杆上放了个什么东西,黄不溜秋的,像个布包。
该不是沈玦放那的,跟他玩儿猜谜呢?
刘得意心里又雀跃起来,急急走过去,眼看着要够着那布包了,脚下忽然踩到什么,滑不溜秋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撞在大理石的栏杆上。
谁曾想这一处的栏杆早已布满裂缝,刘得意一撞上去,大理石登时四分五裂,石头和人都掉进了莲花池里。
池那头的老槐树下,沈玦漠然看着桥上的情景,转身穿过小径。
夜渐渐深了,羽林卫多了起来。
沈玦站在花叶相接的阴影里,默默算着时间。
一队羽林卫刚刚穿过抄手游廊,沈玦从花丛里走出来,爬上游廊,小步急趋。
后苑的地图在脑海中浮现,他知道只要再经过一座观花亭就能回到乾西四所。
回廊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灯火明明灭灭,铁马叮当,声儿是细细碎碎的一长串。
沈玦刚要拐弯,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进了就近的一间屋子。
沈玦的心沉到谷底,下意识地要反击,身后人低喝了一声:“小兔崽子,大半夜的出来鬼混,是不是偷姑娘去了!”
是高娘娘!
沈玦正要说什么,高妃忽然又捂上他的嘴,伸手指了指外面。
两个人极慢极轻地挪到门边,听见外头有两个羽林卫经过。
“咱们在这儿解手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发现个屁,这雨一冲,什么味儿都没了,怕什么?”
脚步声渐渐远去,沈玦暗暗心惊,原来方才这两个人在拐角那头出恭,若沈玦拐个弯,迎头便能撞上。
沈玦扭过头,高妃也十分警惕地听着外头的声响。
光线很暗,沈玦只能隐隐看见高妃绣着摘枝团花的红底褙子,她的胸部鼓鼓囊囊的,好像比平常大了一倍。
高妃抬起眼,正瞧见他盯着自己的胸脯不眨眼,抬手便是一巴掌,骂道:“臭流氓!”
沈玦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横眉怒目道:“你干什么!”
“你看我胸!”
“……”
沈玦竟然无言以对。
罢了,方才她好歹救了他,不和她计较。
沈玦深吸了一口气,心平气和地问道:“你怀里装了什么?”
高妃眼神躲闪,结结巴巴地说:“没什么,我什么也没装,我就是最近长胖了而已!”
“明儿就能吃上好饭好菜了。”
沈玦耐心地说道,“你不给我看,明儿你也休想吃到好的。”
“哼,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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