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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闻濯坐着,瞧他们井然有序站了一片,自然而然地拂了礼,还不忘说句常用的官话:“诸位征战沙场多年不胜辛苦,不必多礼。”
冯昭平点头接下这客套:“多谢殿下体恤,”
他顿了顿又表明来意继续道:“臣此次年关回朝,是有要事同殿下禀报。”
闻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抬手指着对面的凳子叮嘱说:“冯卿尽可坐下慢慢聊。”
冯昭平又拜了一礼婉拒道:“多谢殿下厚爱,但自古述职权没有坐着禀报的道理,臣如此便好。”
闻濯笑了笑:“冯卿这是在作礼?”
冯昭平生了些紧张,左右竟摸不透他明里的意思,有些难下:“并非如此,臣不敢逾矩。”
闻濯不动声色扫了他一眼:“冯卿多虑了,本王不过就是想着诸位等候多时,权由本王路上耽搁了,便作些找补罢了,没有旁的意思。”
冯昭平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身后心细的贺云舟也抿了抿唇,拱手上前解释道:“大帅常年与兵法交道,人情练达并不曲折,还望殿下见谅。”
闻濯有趣地盯着他问:“本王实则未曾讲究世故那套,看来的确是本王弄巧成拙了。”
贺云舟神色沉的更紧:“殿下多虑了,我等都是沙场粗人,话谈之时词不达意实属常事,还望殿下见谅。”
闻濯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颇有兴致地问:“你倒是有趣,叫什么名字?”
“臣贺云舟。”
他颇有种感觉,方才这反复无常的一出实则就是闻濯为了逼他站出来所作的。
虽不明所故,却总觉得这跟某个人之间有些扯不开的联系。
他紧锁眉头没言语,接着又听闻濯恍然大悟说:“原来是贺家郎君,真是一别多年,刮目相看。”
贺云舟明了他的意,便不愿再接这般做样的话题,多亏冯昭平同他相处多年了解他的性子,及时站出来大大方方将他挤到身后,又将闻濯差点掉在地上的话头给捡了起来接上:“沙场确实磨人,不过既然提到这里,臣便有一事要向殿下禀报。”
闻濯终于松了口似的,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冯卿请讲。”
冯昭平:“此前边塞最北边的布防,意在看守便设防了重兵数万,如今北境战事已平息大半,沙奴也退居到了百里之外,北上关卡的布防大可以逐渐撤下一些,而且边关将士数载未还过乡,今临太平……理应当教他们回去看看。”
闻濯这会儿该布的威到了位、自然没什么意见,十分平易近人地顺从道:“既如此,那权由冯卿做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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