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楼主。”
菀青轻轻摇头,看了看凌恒,没有再拒绝他说要同行的话,只向沈乾夕微微欠身,“行李早已收好,我今日就走。
这些天,我只是在等您醒来,最后向您道一声别。
您不用特意送我,这些年……谢谢。
我告辞了。”
“我也一样,楼主,您多多保重,我也……告辞了。”
凌恒眼中泪光闪烁,但仍然毫不迟疑地对沈乾夕行了一礼。
十几年情谊,他和沈乾夕既是主仆,更是朋友,织凤楼也早已是他的家,他的归处。
然而,即使千般不舍,他依旧要选择和菀青一起走。
今后,沈乾夕有舒姑娘相伴,可是菀青,他不想让她孤独一人。
沈乾夕没有说话,只将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他怕他一开口,就再也无法控制心底的难过。
他们终于转身走了,踏出房门,消失在门外的阳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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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乾夕却一个人,在房间里静立了许久。
许久之后,他终于轻轻呼了口气,打开门,第一眼,便看见了阳光下望着他的舒泠。
初秋时分,天高云邈,微风携着清凉,晌午的阳光,依旧如此温暖。
他对舒泠笑了笑,走到台阶上坐下。
舒泠默然看着他,坐在他身边。
阳光有些刺目,他忍不住蹙起眉,将双眼眯了起来。
“不是让你先去休息吗。”
他说,声线清平而遥远,“凌恒和菀青走了。”
舒泠没有回应,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菀青心生去意,她早已察觉,赵修偃恐怕也早就察觉,唯一不知道的人,就只有昏睡中的沈乾夕了。
沈乾夕又沉默片刻,忽然叹息一声,侧头看向舒泠,展颜笑了起来:“一起去竹醉山庄吧?江庄主和宋公子就要大婚了。”
舒泠怔了怔,沈乾夕目光明亮,她却突然犹豫起来。
她还记得——虽然赤月组织已经不在了,可是,她却没有忘记——江老庄主,江其姝的父亲,死在她刀下。
沈乾夕看到她的神色,又笑了笑,看向落满庭院的阳光:“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江正则筹办寿宴,其实是为江其姝准备选婿大会,那时,他的身子就不太好了。
他当时说,恐怕熬不到秋天,他只想为女儿找一个稳妥的夫家,才能放心离去,他还极力诱惑我与江其姝成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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