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大哥这是……怎么了?”
卷耳和兔罝不由得面面相觑。
“谁知道,算了,不说了。”
兔罝耸耸肩膀,似乎也对舒泠失去了兴致。
他一手遮住阳光,抬头看着蓝天,轻声叹道,“唉,仔细想想,我已经好久没下山了,只怕最近义父心情不好,我不如去找些任务来做吧。”
“啊,那我也要去,兔罝哥,你带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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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低矮阴暗,墙壁生满青苔,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地牢一共三层,死牢是最深一层,牢房长宽不足一丈,只有一方小窗和一扇铁门,四面皆是石墙。
房间里除了凌乱铺在地上的稻草,和一个用来盛放排泄物的木桶之外,再无其他。
舒泠坐在稻草堆上,盘起双腿,双目闭阖,静静调息。
门外响起脚步声,随即,铁门下方一扇小门被打开,一个冰冷的馒头和一盘色泽黯淡,看不出是什么的菜被送进来,这之后,小门便迅速地关上了。
吃饭的时辰到了。
舒泠睁开眼睛,走到门旁,端着今日饭食坐回稻草上,面无表情地咀嚼起来。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她在死牢中度过的第几天,但大概已过去很久,久到她的内伤已完全康复,久到她快要记不起沈乾夕那温和又伤感的目光,久到她有时会觉得,是不是义父已经忘了她。
终于吃完这些难以下咽的食物,舒泠将碟子放到墙角,继续坐在稻草上闭目调息。
青寂刀已被收走,没有任何人来探望她,牢房里无所事事,于是她只好每日静修内功,所幸,萧麟趾并未封住她的内力。
舒泠的四肢皆以铁链牢牢拴着,铁链另一端,死死固定在石墙里。
这些铁链让她可以在牢房内走动,却无法踏出牢房一步。
不过,她从未想过要逃。
她始终不解,为何她那时无法杀死沈乾夕,然而无论如何,任务失败,都是她的错。
她不敢奢求义父原谅,只希望义父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再犹豫。
无论她要杀的人是谁,是沈乾夕,或是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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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神明听见了她的祈求,几日后,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然而接下来却不是日复一日的残羹冷炙,而是沉重又嘈杂的铁链声响,随即,厚重的铁门被人推开。
舒泠一时没能回过神,她从地上站起,怔怔看向面前的人,只觉得她安静得近乎麻木的心脏,终于开始缓缓跳动。
“葛……覃?”
她试探着开口,太久没有说话,她的喉咙有一种奇怪的不协调感。
“义父叫我来,带你去见他。”
葛覃平静地说,他身后有几人上前,为舒泠解开束缚的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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