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了,我段殊生母是陵阳侯府大小姐,圣上亲封正二品诰命夫人,可不是什么宵小胡乱攀附的上的!”
一番话若盛夏直降的冰雹,砸在刘氏心头。
桑桑在一旁看着夫君的侧脸,眼中怜惜闪过,夫君许是前二十载人前光鲜亮丽,背后的苦楚少有人知。
也许,她能慢慢走近他心底。
刘氏双手撑地,难以置信抬起头来,世子,世子他竟还记得。
但前夫人已经逝去,她再缅怀过去什么也得不到,她要的只有大夫人,现在坐在显国公夫人这个位置上的人才能给他。
她匍匐着向前,一手想拉住段殊衣袍一角。
后者见之眉眼内无情,唇瓣轻启凉薄无尽,“仔细你的手,正三品官袍。
脏了,爷可不要!”
刘氏抬起的手又放回低下,跪在床榻边磕着头,砰砰作响。
桑桑见她这般跪着,本于心不忍但想到自己在佛堂那日日夜夜,跪的比她只多不少。
还有墨画银屏那两丫头还不知道怎么样,轻扯段殊衣袖的手松下改为拉住他的手。
段殊眼角瞥见,唇边勾起笑,显然受用的很。
“刘嬷嬷,你说夫人怎的病了?”
桑桑坐在上首问道。
刘氏知道这位世子夫人最是柔善可欺,这般样子她定是不忍看自己继续下去。
当下袖口抹了眼边泪叫嚷说道:“世子妃不知道,夫人她向来心口不太好。
这回,这回”
那刘氏拿眼瞟了眼桑桑继续说道:“这回世子妃犯下这种事,夫人她已是发作了好几次。
世子一回来不分辨清楚就将崔嬷嬷捉了去。
夫人她受不了啊,还有我那老姐姐啊,一把老骨头不知道要受何等磋磨!”
一番话一石三鸟。
既点明夫人的病因是因为桑桑犯了大戒,为人妻,为人媳妇不贞不孝,让桑桑愧疚难当。
还落了段殊的错,为了她直接拿了夫人的人。
若换做懂事的儿媳这会儿便应当与夫婿理论,夫妻二人必定离心。
桑桑本还觉得她这般与祖母差不多大的年纪,冷天里在院外寒风吹着,屋内冷地面跪着还磕破了头不易。
但这会儿听了这话她要被气笑了。
和着,沈氏是人,她身边的人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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