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予信一见梁怀仁,大笑,“师兄,你的脸怎么是黑的!”
原来梁怀仁正在灶台生火。
雨天柴火受潮,生火困难,需得大力往竹筒吹气,吹得他的脸都是灰扑扑的。
梁柏提前回长安,梁怀仁是跟着他一块儿回来。
梁予信则是早早得了信赶来汇合。
把人叫来家里,是算准了欧阳意白日都在抄书馆,这时不会回家。
雨越下越大,外面传来隐约的噗通声,一只鸽子飞来。
因为羽毛被打湿,落在窗沿时明显不稳,身形东倒西歪,被从灶台赶来的梁怀仁一把抓了。
浑身湿漉漉的信鸽一下感受到梁怀仁掌心的温热,歪了歪头,一双绿豆眼乖乖地看着“救命恩人”
,叫了声:“咕咕。”
信鸽是狄仁杰养的,专门用于和梁柏联系,打开,两行硬朗的字进入视野。
上面只写十个字:主君危殆、如久所言。
梁予信凑过来,“狄公说了什么?”
“主君危殆”
他们看得懂,梁予信心说龙椅上那位生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政事不都有天后担着,那位上不上朝,这朝堂都照常运转。
“如久所言”
是什么?
“久是久推官。
狄公和我暗中调查弘文馆学士猝死案,请教了久推官一些事。”
梁柏面上神情无变化,梁怀仁梁予信却能感到周遭骤然一冷。
梁予信问:“弘文馆学士猝死真是谋杀?!”
梁柏默然点头。
“谁人如此胆大妄为,不仅在长安谋杀朝廷命官,还能潜入行宫杀人!
?”
梁怀仁感受到压力,又连说三遍“不妙”
。
浑身湿漉漉的信鸽:“咕?”
人家要走了,不给把口粮吗?
咕!
——好小气!
用小脚脚踩你踩你!
梁柏抬抬下巴:“米缸在灶台后面。”
梁怀仁把脸上的灶灰抹干净,道:“我去拿。”
从长安飞去洛阳可得好半天呢,不给小家伙点“行军粮”
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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